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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立言倒是不知道这人心里拐了多少个弯,只是瞅见他的嘴角弯起,觉得奇怪,“这会又不难受了是不是?还笑呢,刚刚还拿伤手点烟,怎么不疼死你?”
说完,利落地消完毒清理完伤口,重新扯了快干净纱布包好。
“你好熟练。”裴山说。
唐立言吊儿郎当没当回事,“这不废话嘛,几年警校总不能白念吧。”
裴山叹了口气,这话题算是被堵死了。他只能在屋里环视着,假装自己并不尴尬。
床头摆着一张相片,裴山眼尖,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于是拿左手指了指,“相片里面是你父亲?”
唐立言的手抖了一下,钳子把裴山冰得一惊。
“不是。”唐立言的声音明显沉了下来,从表情到肢体,处处显示自己不愿再多说。
裴山也不知道哪里触到他的逆鳞,突然吃瘪有些失落。
“行了,收拾完了。”唐立言站了起来,恢复平日里那副调笑的样子,伸手把裴山的头发打乱,“别沾水,别抽烟,别喝酒,少动它。另一只手闲着呢,可另一只用。”
裴山见唐立言收好箱子就往浴室去,于是放肆地环视了一圈,想把唐立言住着的地方都刻进脑子里。
唐立言突然在浴室喊:“冰箱里没啥剩的,给你煮个面,凑合一下得了。”
声音就像经过混响处理似的。
能吃到唐立言做的饭?裴山觉得自己今晚被幸福砸晕了。
屋里空调制冷很慢,唐立言觉得热,干脆把上衣脱到一边。
虽然更亲密的事儿也做过,但这会俩人都还算理智,也不是什么顶暧昧的场景。裴山觉得自己脸颊烧红,逼着眼睛从精壮的腰线上挪开。
唐立言一边打鸡蛋一边打趣他:“怎么不看了?刚刚不看得挺起劲儿嘛。”
裴山又一次吃瘪,索性不顺着他的意思来,大大方方打量起他的上身,却看见……横七竖八的伤口。
刚刚那点心思一下子就没了,裴山满心都想着,明明之前不是在学校吗?怎么能受这么多伤?这得……多疼啊。
“熟了,来吃面。”唐立言敲了敲碗,打断裴山的思绪。
但裴山却没了心情。
本来就被这通莫名其妙的打砸惹得心烦,此时再看到唐立言身上的疤痕,想到刚刚的熟练可能是好多次受伤换来的,裴山心里就一阵疼,恨不得能替他受了去。
裴山走到桌子旁坐下,看到面前摆了碗鸡蛋面。黄澄澄的鸡蛋和红彤彤的番茄躺在上头,香味随着热气冒了出来。
唐立言点了根烟,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坐下。
裴山问:“你不吃吗?”
“不饿,在所里扒拉了几口盒饭。”
裴山指着刚点着的烟说:“你没收了我的烟盒,自己倒是抽上了。”
唐立言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这烟,是裴山塞进口袋的。
“那怎么了?我又没伤。”唐立言说完,看到裴山好像还是不高兴,以为他是在为店被砸难过,于是存心逗人开心,嬉皮笑脸地说,“怎么着,想抽啊?哎不行,我跟你说,烟,它不利于伤口愈合,还容易造成感染。”
说完,唐立言猛抽了一口,好像要故意让人眼馋似的,幼稚的很。
这好像是个注定会失控的夜晚。
裴山看着唐立言笑开了的样子,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他不自觉挪得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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