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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印,云澜知道在哪儿,你想要就拿去。”陈燧答道,他似乎有些累了,摆了摆手,“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傅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恼意,这就是他看上的君主!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这样一蹶不振!是他看走了眼吗?
??“王爷,臣可不敢擅自使用您的印信,也请您不要做出此等不负责任的举动。”傅玄正色道。
??陈燧轻哂一声。
??他的不屑一顾,彻底激怒了傅玄,傅玄上前一步,向陈燧一揖到地,大礼行毕,直起身来,双目紧盯着陈燧:“王爷,臣说句狂妄自大的话,臣已经给了王爷时间,并非不近人情,但是这天下百姓等不起,数十年的国库亏空等不起,腐败混乱的吏治等不起!王爷还要在这院子里龟缩多久?
??“臣也曾年轻过,也曾有过心爱之人,也曾尝过亲近的人离去的痛苦,可是正因为他们曾经在这个世上活过,所以才想让这个世界更好,想让黎民百姓能够过上自由富庶的生活,不必为了经济上的问题而眼睁睁看着亲近的人死去而无能为力。
??“王爷,就在你为宋凌霄颓靡不起的时候,你知道这外面有多少人眼睁睁看着亲人饿死、病死、冻馁而死么?你知道边境有多少人被外族劫掠而死么?他们生活在心惊胆战之中,只等一位贤明之主来拯救他们!可是你却无动于衷,你只想着自己的痛苦!”
??傅玄说罢,本来沉静如水的面庞,涌上激动的血色,双肩因为激愤的话语而起伏不定,他这番话,字字发自肺腑,句句溅着血泪,他以为多少会触动眼前这个年轻的君主。
??然而没有。
??陈燧脸上轻蔑的笑意更加明显,甚至带上几分破罐破摔的坦然:“你以为我不在乎吗?可是我在乎又怎么样?大兆的吏治本来就烂到骨子里了,有我没我都一样,还有傅玄,有你没你也没什么区别,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傅玄惊愕地瞪着陈燧,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如果说我对这个破烂位置还有那么一点点兴趣,也是因为这片土地上有那个人,因为想护着他,想成就他的梦想,想看看他描绘的那个新世界是什么样……”陈燧的眼睫闪烁了一下,他看起来像是要流泪,可是他没有,只是垂下睫毛,嘴角仍然带着似有所无的嘲笑,“现在他不在了,那个位置便对我没有意义。”
??“你在胡说些什么!”傅玄的手掌在宽大的朱红色一品官府的广袖中握起了拳头。
??“傅玄,你还不明白么,你找错人了,我不想当皇帝,你另寻明主吧。”陈燧说道。
??“不可能!”傅玄退了一步,他的胸口如遭重锤,他观察着陈燧的表情,试图从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出一丝丝负气说谎的端倪。
??可是没有,陈燧望着他的时候,心平气和,这才是最叫人绝望的。
??“臣告退了,请王爷再好好想想。”傅玄不愿再看陈燧的眼睛,他快步转身离开。
??……
??陈燧目送傅玄离开,将院门关上,绕过假山,回到浮着鸭子的池塘边,在一片如茵绿草上,一位身穿洁白常服的清瘦男子优雅地坐在轮椅上,膝头放着一张羊毛小毯子。
??“傅大人来了?”宋郢轻声问道。
??“嗯。”陈燧道,过来拉住轮椅背后的扶手,推着宋郢换到日光能晒到的地方。
??“傅大人忧国忧民,是真君子,你又何必怼他?”宋郢叹道。
??显然,假山的隔音效果不怎么样。
??“他不来难为我,我自然不会怼他。”陈燧扳动轮椅的制动机关,让宋郢能停在草坡上。
??两人晒了会太阳,一阵风吹来,池塘边的芦苇沙沙作响。
??“那……你有没有问他,他说的挚友宋公子……是怎么回事?”宋郢问道。
??陈燧的眼皮几不可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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