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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三探》以及合订本《易学新解》。”薛璞朗声说道,心中升起自豪感,“学生在清流书坊不到一年时间,也是从编修学徒做起的,一步一步做出今天的成绩,虽然比不上凌霄书坊销售业绩惊人,但是学生问心无愧。”
??“呵呵。”被告席上,梁庆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就《易学新解》那点销售,给他们凌霄书坊提鞋都不配,薛璞还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下给自己脸上贴金。
??“子含,别和那边的黑心奸商一般见识,说你的!”清流书坊的老编修嚷道。
??“多谢赵前辈,”薛璞向老编修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就在半个多月前,准确来说是二十一天前,凌霄书坊刊行了一本书,书名叫《银鉴月》,署名是紫皋哭哭客,这是个假名,大家请注意,在每一本书的内封或封底位置,都会有一页专门记载作品信息的页面,叫做牌记页,《银鉴月》的牌记页上出现了三个名称,编修弥生,也就是书坊主宋凌霄的同学弥雪洇,发行梁庆,也就是刚才嘲笑我穷酸的这位青楼老板,刊刻凌霄书坊,也就是被告宋凌霄一手负责的商业出版机构。”
??“我先阐述一下我为什么会打开这本《银鉴月》,首先,我是国子监的学生,孔府门生,将来准备考取进士,为国效力的,我对于这一类粗制滥造的低俗小说毫无兴趣,很自信地说一句,我薛子含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不懂事,看过几本打打杀杀的侠义小说以外,还真没看过别的通俗小说。”
??薛璞十分自信地说着,仿佛将自己不看通俗小说,视为一种品行高洁的象征。
??“那我为什么会看这本书呢,这就要说到我和宋坊主共同的同学,弥雪洇了,弥雪洇,就是这本书的编修弥生,我没有主告他,因为我了解他,他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出身普通官员家庭,因为父亲外调地方,所以暂时寄人篱下,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讨好他寄宿那家的公子,小弥迫不得已接下了这桩差事。”
??薛璞顿了顿,眼眸中饱含着“我体谅你”“我理解你”的深情,望向一边被告席上的弥雪洇,弥雪洇似乎被他的这番解释给说呆住了,正愣愣地望着他。
??“我和小弥的关系,一开始是很好的,他本来也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可是,自从宋凌霄将他招进凌霄书坊,他就性情大变,不再与我来往了,我想,是不是我的学识、才情配不上他了,是不是他手头在做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重大,使他不愿意再跟我来往。于是,本着学习、追赶的心态,我买下了小弥编修的这本《银鉴月》。”
??薛璞深吸了一口气,方正的颧骨上逐渐显露出愤怒的潮红:“可是,翻开这本书之后,我却读到了非常不堪入目的内容!”
??薛璞举起状纸,大声说道:“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读出这般无耻下流的文字,也不想用这样的内容来污染诸位的耳朵,但是,如果你不幸已经买了一本《银鉴月》,你可以翻到第六回 、第十六回和第二十八回,看一看里面的内容,是不是像我说的一样,这简直不是一般的诲淫诲盗,而是不堪入目,毫不羞耻!这样的文字公开放在世面上叫卖,就是有碍风化,坏人心术!”
??“因此,我请求府尹大人和侍郎大人,将这本《银鉴月》列为禁书,防止它的影响继续扩散,去毁坏下一代、下下一代人的视听,市面上但凡发现这本书的,统统收缴,集中销毁,还有,以此盈利的,必须抄销售所得,同时追加五倍罚款。而凌霄书坊作为《银鉴月》的出版方,我恳请!吊销该书坊的出版凭证!禁止它再危害这个行业!”
??“嘿,姓薛的你——”梁庆正待说话,却被宋凌霄一个眼神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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