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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神在想唇瓣一定会肿起来时,头也重重撞到了墙上,疼得他头晕眼花;就这失神的一刹那,程翥猛地一扫旁边那堆着杂物的桌台,猛地将他推倒在桌面上……

“不要,”徐步迭突然感觉到一种由衷的恐惧,“老程,求你……这里不行……”大敞着的仓库门口,穿堂的冷风呼呼地吹着,周围环伺着巨大的,艺术品的阴影,那些人形的器物却好像有灵性般窥视着,甚至仿佛能与它们对上视线;他们的身子都冰冷得厉害,身上弥散着一股诡异的、混合着酒味,呕吐后胃酸的味道。

“!……啊……!……”但没有给他任何缓冲的时间和求饶的空隙,几乎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撕裂的疼痛毫无准备地一下子从下身沿着脊椎席卷而上,让他连呼痛的声音都被猛地塞住,只剩下大张着嘴发出断续的、颤抖的气音。

突然之间,耸动和呼吸都离得很远,只有眼角的湿润离的很近,能感觉到它凝聚成一颗,缓缓地顺着颧骨的弧度往下,冰凉地滑入头发里;桌子发出规律的摩擦声、撞击声,他却似乎更能听到自己的脑袋撞到了那个被倒空的水瓶,一次,两次,三次……摇晃着的瓶身终于失去重心跌下桌面,骨碌碌滚到了某个较远的角落里。

他的手虚悬在对方胸前,是个抗拒的姿势;可想到程翥刚才那些的话语和委屈的眼神,又觉得这粗暴的对待似乎是自己理所应当的,这些疼痛是应该承受的,否则怎么还得清那么多欠下的,像那些退货单一样厚厚一叠的“对不起”?但当他抬眼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人紧锁的眉峰,低着头,沉重而急促地呼吸着,喷出的热气抵达时便湿冷成一团,听上去不像是爽快,倒像是也在受一场酷刑。谁也没有享受这一刻,可又似乎无法言说,只能将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利刃,撞进对方的身体。

徐步迭不再说话了,也没有反抗,由着他一遍遍地放肆驰骋,反倒伸手怜惜地去捧这凶手的脸;但程翥转开了,低着头,闭上双眼躲过他的视线,将额头垂在他颈窝牢牢抵住,悬空了彼此的上身,像是有一道囚笼隔着似的不碰在一起,也不去看彼此的表情,不让颤抖被发现,似乎会让这一切变得好过一点。

徐步迭叹了口气,在巨大的撕裂里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肩窝,整个人迎合上去,迎合着那几乎将自己撕成两半的痛楚,将他抱在怀里,沿着后颈根部向着脊椎往下捋着,让那背脊上的肌骨顺着爱抚一股股地收紧;又诱哄着般地轻拍着,细密地去吻他的耳廓,好像在说:没关系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那身子立刻就落下来,像一颗彗星砸进他怀里。徐步迭感到肩膀上一阵湿润,心想他哭起来原来是没有声音的,连嘴唇都咬得很紧。

他仰起头,暴露出脆弱的脖颈和喉结。这个角度能够看见那件被锤了一榔头的雕像,虽然正面被锤得歪鼻子斜眼有些滑稽,却像是朝他挤眉弄眼地揶揄现在的丑态;又像是一面镜子,仿佛映照出一个扭曲破碎的自己——我现在是不是看上去也是这样的呢?

虽然正面的轮廓凹陷了,但不知道程翥是怎么设计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从雕像的线条的侧面轮廓里好像有另一张脸极其轻盈地浮现出来,像是要逃离这种束缚一般,朝着与人物动势完全相反的方向转去,表情里似乎有种逃避和隐忍。

原来是要这样看啊……不知道转到另一边的话,是不是还有另一种看法?

他近乎麻木地想着,毕竟下半身几乎楔开一般地疼痛,不想点什么根本难以转移这种注意力;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翥终于从他身体里退出去,粘腻的水声带起藕断丝连的痛楚,徐步迭浑身一抖,嘶声吸气,整张脸也像被猛锤了似的皱成一团。他有些好笑地想:我现在看起来一定和那座雕像更像了……

程翥这才似乎发现了底下的惨状,他猛地顿住了,难以置信自己做了什么,一时间不敢再动;

“拔出去……”徐步迭轻轻地说,他双腿几乎被冻麻了,因为身子在全程完全没有暖起来,过程中也完全没有兴致;现在比起疼痛,整个人都被压得僵麻了,双腿一直悬空,被冻得冰冷,血液更是没有流通。

程翥像被定住了那样动弹不得,直到小徐再说:“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他才手忙脚乱地赶紧帮忙把人扶起来,把刚才胡乱被撕扯褪下的裤子捡起来,想要给他穿上却又不敢碰他。

“给我吧,”倒是徐步迭觉得他现在这患得患失的样子有点好笑,伸手想去够他手上的衣物,可是双腿发麻,使不上力,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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