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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列没有停站的火车那样轰隆隆闷头向前冲到了今天,没有想过还有停下来歇一歇的选项。直到今天,程翥非要拗着他、拧着他、逼着他去看,他还是很怂地跑了,但也终于再憋不住这一肚子的泪水,噼里啪啦掉豆子似的往下砸。
“呜呜呜呜呜呜……”
一但放开了哭,也顾不得羞耻了,压不住声音了,干脆一股脑所有气都发到程翥身上,顿时胸也不闷了,喉咙也不哽了,一边吃一边哭,哭得中气十足。
乡下人对这种八卦热闹那可是决不能放过的,都围在周围,也不论亲疏都伸手替他擦擦额头,捋捋背脊听他哭得厉害,两个眼睛哭肿了,都开始心疼:长得多俊一小子啊,谁给他受这么大委屈!这要是我儿子,决不能饶了对方!于是各个义愤填膺,八卦技能点开满,听他吐槽。
“……什么都不会做!饭也不会烧……孩子也不能带……除了我谁管他啊?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家里沙发都积灰了,小孩子还在呢!也不愿意扫……要替他弄还骂我!……”
“不催都不会洗澡……忙起来也不着家……关心他都当驴狗肺……”
“总是把那谁放在嘴边,心里头谁知道是不是还忘不了前任……”
“从来没求过他什么!就求他一件事都不答应我!还朝我动手!”
“我都吐了,他就给我倒了杯热水!连个揩嘴的布都没有拿!是打算让我咽回去吗!”
“呜哇——”
小徐可太委屈了。
众村民面面相觑,没有几句话,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个带着拖油瓶的悍妇,毫无任何家庭生活技能,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憨憨的年轻人看中了,一味倒追不成,人家心里还挂念着前夫,于是被痛打出门狠心拒绝的狗血三角故事。
只有越想越不对劲的老韩如坐针毡,脑海中的程翥愈发雌雄莫辨了……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
众人还劝:“这什么人啊……不守妇道,没有一点规矩!孩子交给她,也带坏了!”
小徐居然还挺满意,跟着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就是!”
“天涯何处无芳草对不,你这条件,到哪里找不到好的,何必……”
“对对,你这么年轻,不能带个拖油瓶,要考虑将来嘛……”
“你要想找好的,我倒是可以介绍一门好相亲……”
不劝还好,一劝哭得更厉害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就是看上他了啊!他都这么对我了,我还是喜欢他,我是不是有病?!我也觉得我有病!”他从来没有说出来的话,对着全然陌生的人,居然可以轻松地出口。
有人认识韩哥,还打听起来了:“到底哪家媳妇啊?这么过分的,看人给弄的这么可怜,要不要我们哥几个去吓唬一下,让人乖乖从了?”
老韩面如死灰,三观尽碎,不知道接下来拿哪张老脸去见程翥,要怎么装无事发生,只能嗫嚅着说:“没得事,别瞎打听。”
程翥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形象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已经沦落为带着拖油瓶不识好歹的冷血悍妇了;他正在全神贯注地翻制砂型,用细砂石膏浆薄敷定型,再焊接圆钢骨架。其实这个倒是可以提前做,但这不是原本想给小徐个惊喜……(虽然失败了),裹上砂型就看不出来了,因此就想先让他看了再裹。再说除了已经分型过了的两块以外,还需要把这一整个截开,雕刻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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