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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时话音未落，就听见季胜寒放下了筷子，他的动作不轻，声音有些大，吓了他一跳。

洗筋伐髓，长生不老，他怎么没有想到！他一开始做的那个梦，那个让他去接封时的梦里面，那些人就死于这件事情，而且因为是吃了封时的原身不是根系，直接爆体而亡了。

到处都是血糊糊的碎肉，场面难看又讽刺。

所以他才不让封时接近人类，但是妖族将消息传了出去，而人族很有可能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处置了幕后黑手，导致了这件事情。

他们甚至盗窃了封时的娃娃，提取里面少的可怜的根系粉末，甚至偷盗江林的根系，说不定还分食了。

但是他们一旦做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藏匿好痕迹，而不是让尸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发现，当他们不在顾忌自己，就代表他们已经知道了某些东西。

或者从封时的根系中获得了某些利益让他们有底气公开和自己叫板。

他脸色一沉。

说不定里面是妖族，魔族和人族的共同参与。

还有那句新神将在魔族现世。

季胜寒用舌头顶了顶下颚，脸色阴郁，仿佛吃到了极难吃的东西一般。

“你怎么了?”封时问道。

“你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神灵吗？”

神灵?

封时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两个字无比的熟悉，但又不知道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而且隐隐的有一丝不知名的厌恶涌上心头。

他皱眉喝下一口汤：“可能有吧?”

季胜寒最后还是决定将事情和封时说一遍，他放下碗筷，看着封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汤，面容安静又美好，心里那些惊涛骇浪的猜测也平息了不少，连带着说话都心平气和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来吗？”

“为什么?”

季胜寒有些由于：“我是说，如果，有人将你的娃娃都掉包了，用你的放在里面的东西来研究长生不老或者是伐经洗髓，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功了，但也因此死了不少试验品，你会不会怪自己?”

这话还得了?

封时一听到这句话就宛如回到了重生前，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些人围在自己的原身面前那副贪婪的嘴脸和他们最好死亡的惨像。

至今回忆起来他依然很愤怒，但他并不会为此愧疚。

愤怒是他被骗，被杀应该有的情绪，而愧疚不是，他不会为这些人愧疚，他没有做错，是这些人的贪婪一步一步导致了他们的死亡，如果自己的灵气没那么庞大呢？万一他们成功了呢？他们会为了杀了一颗灵芝而愧疚吗？

不，他们只会高兴，只会呐喊，然后大肆地寻找是否天地间还有自己这样的傻子。

现在乍一听到他们已经成功了，封时只觉得可怕。

“所以，你带我回来……”封时艰难开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有一种短暂的窒息感，让他喘不过气来：“就是因为，有不少人为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