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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让他无从宣泄的情绪。
桑德拉抱紧了他,低头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还是那个湖边,桑德拉又将路米尔带回了这里。
此时太阳已经倾斜至湖水上方并不高的位置,过于温暖的色彩渐渐染红了天际,夕阳的余晖将直视着它的云层和那平静的湖面照耀上了金色的光辉。
没有被金色阳光眷顾的云朵和湖水,全都被夕阳烧成了火焰的颜色,赤色的云霞和湖水中的倒影一同在交织,翻滚,像是战场上的硝烟与战火,又仿佛是路米尔刚刚犯下的罪孽。
路米尔看着这个景象,突然有种天地之大,无处容身的错觉,他知道这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天的情绪起伏,自己悲伤的情绪会被无限地放大,明知道一切终究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消磨殆尽,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这种情绪。
“你想哭吗?”桑德拉揽着他的肩膀,把他抱进怀里道。
“为什么又到这里了。”路米尔声音沙哑道。
桑德拉声音很轻:“天黑了,你需要睡觉。”
路米尔闭上眼睛,苦苦地笑了笑,果然这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想和他的佣人们道别,可他的佣人们都不见了,他想杀掉杜梅亚特,却只是斩断了他的脚,他明明打算好了今天就离开这片森林,可现在他又回到了这里。
桑德拉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觉得你可以稍微哭一下。”
“为什么?”
桑德拉道:“因为你不能这么压抑着你自己,你需要释放,嗯……除了哭泣……”
他带着微笑哄道:“你还可以打我。”
路米尔:“我打你干什么?”
“让你发泄一下。”
路米尔冷哼一声,将头一撇:“你烦死了。”
桑德拉抱着路米尔哼哼地在他头顶上笑了起来。
路米尔愤怒地揪着他的衣领道:“你笑什么?”
桑德拉笑道:“我笑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别人伤害了你,你当时还恨不得把他扒皮挫骨,怎么才过了一天,连给自己报个仇都那么难过。”
路米尔沉默了一会儿,在桑德拉的胸口上锤了一拳,低下头落寞地说:“你懂什么。”
桑德拉道:“不懂吗?是不是因为没有杀掉杜梅亚特?”
路米尔:“不是。”
“不是?”
路米尔掐着他的脖子,狠狠道:“你闭上嘴,你烦死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桑德拉连忙求饶道。
路米尔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在湖岸边坐下出神。
他的难过和杜梅亚特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没有杀掉杜梅亚特顶多是让他会觉得有些气愤,但他既然已经斩断了他的一只脚,那么杜梅亚特砍掉他翅膀的这个仇也算是报了。
让他情绪乱套的原因有很多,维恩、多木卡洛、他的房子……
这些东西他甚至都不愿意去想,因为他根本就想不明白,而且越想越烦躁。
心思又重,又不够绝情,他甚至有些怀疑,就算此时勒瓦弗西的王位上坐着的人是他,他真的可以当好一个不能有任何感情的帝王吗?
在这一点上,路米尔或许是真的输给沃伦了,负罪感依然还很强烈,此番他去往多木卡洛,虽然重创了这个小小的国家,但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场败仗。
桑德拉坐在了他身边,陪着路米尔出神。
过了很久,一轮皎洁的圆月慢慢地爬上了夜空,虫鸣声响起,夜间觅食的动物慢慢地出来活动了。
没有了迷雾结界,这里的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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