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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着,沈植就亲亲他的鼻子,有点生疏,但还是开口了——

“宝宝。”

声线很低,也轻,好像要融在暖黄昏暗的光影里。

许言:“……”

沈植:“……”

许言说:“算了吧。”

沈植答:“好的。”

他以为许言不喜欢——如果他没有看见许言渐渐红起来的耳朵和脸。

许言整个脑袋都发烫,他没脸没皮惯了,从前沈植越冷漠,他脸皮越厚,他曾认为那对他们来说是平衡的守恒的,但原来世界上最好的感情状态,永远都是双向的真心相对。

原来除了身体的情欲,心理上的满足和紧张也会让人血脉贲张。

原来被很喜欢的人喊宝宝,是真的会害羞的,不论男女。

原来和沈植谈恋爱也能感受到这种快乐和愉悦。

沈植低头亲他,唇贴着唇,又叫他:“宝宝。”

“嗯?”许言这次没让沈植‘算了吧’,心跳得很快,他无意识抓紧沈植的衣服,张嘴,舌尖舔过去。黏黏糊糊亲了会儿,他问,“你吃安眠药了吗?”

“一颗。”沈植亲亲他的嘴角,头抵在他肩上。不仅是安眠药,其他药里多少也有镇静成分,再加上新药的副作用,他现在感觉头晕晕的,前所未有的累,说话也变得疲惫,“有点困了,我还担心要是我失眠,会影响到你,害你也睡不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许言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哄小孩睡觉,温声说:“不会。”

“宝宝。”许言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他说,“你才是宝宝。”

“嗯……”沈植已经进入昏睡状态,听不清许言在讲什么,只凭着模糊意识在应和。

他睡着了,趴在许言肩上。房间里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许言慢慢把他放倒在床上,沈植本能地蜷起腿,许言让出自己的位置,睡到另一侧,替他盖上被子。台灯还亮着,许言和沈植面对面躺下,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眼皮,最后在他鼻梁上亲了一下。

许言躺平,把小鳄鱼圈在臂弯里。他闭上眼睛,大概一分钟过后,沈植动了动,接着把一只手搭到了许言腰上。

许言以为他们时隔三年多再重新躺在一张床上,会以这样和平的状态持续到天亮。但凌晨时分,他正睡得熟,朦胧中感觉沈植猛地颤抖了一下,并且呼吸急促起来。许言正要睁眼,眼皮却被及时覆盖住——是沈植的手。

“吵到你了。”沈植的声音沙哑,能听得出他在极力压制自己沉重的呼吸,他说,“没事了,你继续睡。”

许言知道他是被噩梦惊醒,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嗯”了一声。

过了几分钟,沈植拿开手,动作很轻地下了床,并且把台灯关掉了。

许言听见阳台门打开的轻微动静,他睁开眼,窗帘在晃——沈植去了阳台。他坐起来,看向钟:两点四十七。

两点五十的时候,许言下了床,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一点。今晚的月很圆,像盏遥远的灯,把整个露台照亮,连同那棵高高的白玉兰。沈植坐在月光下、树影里,旁边小桌上放了杯水。他弓着身子,手肘抵在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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