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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朋友、资助人与被资助人?
这三个身份足以支撑一个人答应帮别人照顾读高三的儿子近一整年吗?
周龄大学毕业的时候江知津自己撑死不到8岁吧,隔了20年,突然要帮忙照看邻居家的高三生10个月……
方颉自己想一想都有点替江知津头疼。
但江知津居然答应了。
江知津住的小区离酒吧不远,江知津和方颉下车的时候顾巡挺不放心地从驾驶位探出头看着江知津。
“能行吗江哥?”
天际已经电闪雷鸣,风吹得江知津衬衫下摆纷飞,他随意摆摆手:“开慢点,到家来个信。”
等车调头,江知津看了一眼方颉:“进去吧。”
江知津的房子在32层,顶楼,两室一厅。进电梯按了楼层,江知津就没再说过话,一方面是他浑身上下都疼,开口发个声能耗干他最后一丝力气,另一方面他有点尴尬,自己记错了时间没接到人,让一小孩自个儿横跨大半个陌生的城市,挺不负责的。
最重要的,该接人的时候还在打架。
要是做高三生监护人需要打分的话,江知津觉得自己应该是负分起步。
方颉也没说话,一半是饥饿一半是烦躁,还有一点对未来生活的茫然。
新的城市、新的环境、新的学校,还有第一天就在医院见面的刚和人打完架从派出所出来的临时监护人。
这种一般人承受不了的奇遇人生让方颉心里有点莫名的空。
直到出电梯到了门口,江知津掏出钥匙开了门,方颉站在门口没跟进去,问了句:“要换鞋吗?”
江知津回头看了一眼:“不用,直接进来吧。”
方颉皱了下眉,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进去。
江知津的房子装修得挺简单,客厅里除了必有的桌椅家电外再无一物,像买房时准备的的样板间,因此显得挺空旷,客厅的桌子上扔着几个被捏扁的啤酒罐,江知津穿过客厅推开一间房间,随手按开了灯。
“你就住这间,学校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带你去报个名。”
方颉站到他的旁边往里看。房间不算大,一览无遗,正对面就是窗台,白色的衣柜和书桌,床上是一整套海绵宝宝印花的被子床单,上面有明显的褶痕,看起来是新买的。
这审美,实在不像是混社会的。
方颉和满床龇牙咧嘴的黄色方块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本着基本的礼貌说了句:“谢谢。”
江知津偏头看了方颉一眼:“用不着这么客气。”
门口位置不大,两个人站得很近。江知津闻到了自己身上隐约的血腥味,于是退后了几步。“我去换个衣服,你先洗澡,换洗的衣服带了吧。”
方颉也已经累了,累到疲惫战胜饥饿,只想收拾好倒头睡一觉。他点点头,刚往卫生间走了几步,又猛然停住了。
下一秒,方颉在心里骂了句:我操。
他终于知道自己一路上到进了屋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是从哪来的了。
刚才一听说江知津进了医院,周洪和顾巡急得跟末日逃亡似的,方颉被他们搞得根本来不及多考虑,也跟着窜上了车。
他的行李箱、行李箱里的衣物鞋子洗漱用品……全都留在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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