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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溪云没有派京墨过来看守,是已经在忌惮他了,金子晚看着常乐的脑顶,心里暗自道,他一定要尽早把京墨带走。
脸上他没什么表情,依然是平日那副不好说话的样子,淡淡道:“皇上让我来送他走。”
常乐不疑有他,笑呵呵地示意侍卫开门放行:“金督主请,金督主请。”
金子晚抬脚就往里走,穿过了三?重守卫,这才推开了东宫的殿门,把殿门口的守卫都赶走了,正殿里正背手站着一个人,是盛溪林。
听见开?门的吱呀声,他回过身来,看到金子晚,嘲讽地扯了扯唇角:“金督主,何劳您大驾呢。”
金子晚反手把门关上,淡淡道:“我来杀你。”
“我知道,”盛溪林说,“你会?后悔一生的。”
“我不会?。”
金子晚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
常乐正在门口低眉敛眼地站着,心里还想着这金子晚的恩宠简直是盖了天去,皇上竟让他来替自己杀前太子,这可真是……
还没等他想完,另一个太监碰了碰他:“常公公,皇上来了。”
常乐一惊,连忙抬眼看去,果?真看到了明黄色的身影,赶紧跪下行礼:“奴才叩见皇上——”
盛溪云挥了挥手,示意他平身。盛溪云身后站着另一个小太监,手里正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个酒壶。
常乐只是一看就知道那里面必然是鸩酒了,忙陪笑着说:“皇上既已经让金督主进去送那位走了,还亲自来一趟——”
盛溪云顿住脚步,侧头看向他,眉间蹙起:“子晚进去了?”
常乐一愣:“是啊,金督主说是奉了您的旨意……”
盛溪云把目光移向东宫的殿门,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常乐等?人也不敢多说,连忙倒退着下去了。
盛溪云脚步放轻,慢慢地走到了殿门口,没有推门进去,也没有说话,就只是站在那里,听着。
……
东宫殿内,盛溪林被金子晚这句话弄的猝不及防,皱起眉:“你说什么?”
金子晚伸手把衣袍松了松,他右肩的衣袍便些微的滑落,在雪白玉润的肩背处有一个明显的水滴状胎记。
盛溪林眼神幽深。
金子晚道:“你认为我是你儿子,对么?”
盛溪林有些惊讶:“你知道?”随即他想到了方才在最后关头背叛了他的金子晚,沉下脸来,“你既然知道,竟然还选择背叛我?!你可知道,我若是成了事,你便是太子!”
金子晚静静看着他,从怀中拿出一条帕子,轻轻覆上了右肩。
盛溪林眼睁睁地看见他亲手,一点一点地把那块水滴形状的胎记擦掉了!
金子晚把沾了黑色的帕子随手丢在地上,让盛溪林看自己雪白无瑕的右肩:“有这个水滴胎记的不是我。”
他呼吸声重了起来,最终还是选择让盛溪林明明白白地死去:“是盛溪云。”
盛溪林怔怔地看着他的肩膀,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倒退了三?步,甚至撞到了桌子上。
“不……不可能……”
金子晚把衣服拉了上来系好,漫不经心地给了他更重的一击:“你的儿子不是我,是盛溪云。”
“你知道的那些也都是真的,”金子晚道,“珍妃怀的的确是你的孩子,那个孩子在生产之夜也的确和已经藏在宫外的玉贵人的孩子换了一次,但?你不知道的是,在珍妃死之后,这两个孩子又被换了回来。”
盛溪林跌坐在椅子上,伸手指着他,手指在空中发着抖:“你……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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