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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锯,直到最后,这两方都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所以一个往外掘,一个就要往里?埋。”
金子晚歪了歪头:“我偏向第二种。”
顾照鸿想了想,确实。
若真是一个人在一个时辰内出尔反尔得如此彻底,确实不是很有可能。
但?若真的不止是一方势力……
他剑眉微拢,这个局势也未免太过复杂。
裴昭靠在一边的门框上,微合着双眼,没有说什么?,但?若是看他的手,便能发现他手背上有一条条的青筋正在暴起,在白皙的手背上分外明显。
他睁开眼睛,打开了房门,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
此处的山岭间,一眼望去都是火红的。
枫叶原是秋天才会红的,可不知为何,在这个两座高山之间的岭上,此时却开满了红艳艳的枫叶,风一吹动,那些叶子沙沙作?响,整片红都在翕动。
在这漫山遍野的红中,有一袭红影跃入其间,转眼便融入了进去。
那袭红影正是还穿着金子晚那一箱红衣服其中某一件的裴昭。
他在岭中身影闪了又隐,隐了又闪,过了几多时,才在一处隐蔽的小山洞前停住了脚步。
裴昭将洞口胡乱堆放的杂草枯枝拨弄到一边,矮身钻了进去,不多时便从山洞的另一口出去了。
山洞的另一边,是悬崖。悬崖之下,是一块被茂密的枫树环绕的……坟地。
他看了一会儿底下的坟地,倏地纵身从悬崖上毫不犹豫地一跃,红衣在空中被风吹起猎猎。
待他毫发无伤地落地以后,他径直走到了最大的一块墓碑前,也不惮地上脏,他直接坐了下来。
裴昭在看那块碑。
其实很不理解他到底在看什么?,因为那是一块无字碑。
既无名也无姓,既无生辰也无忌日,没有任何痕迹能看出这里?埋的是什么?人。
同?样的,也没有任何痕迹能看出这一片坟地都埋的是什么?人。
——所有碑都是无字碑。
裴昭在那块最大的碑前面坐了一会儿,不说话,也不动作,就那么干挺挺地坐着。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才从地上站起来,说了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八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了。”
***
“你是出来吃早饭还是吃豆腐饭?”
陆铎玉坐在空青对面,看他那张脸心里?就拱火得很。
空青夹起一块肥肠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常人三两口能嚼完的食物,他非得嚼上个十下才往肚子里?咽:“我劝你不要太给脸不要脸,督主是要走的人了,可你我的日子还长得很。”
陆铎玉剜他一眼,看样子若不是他从小养在王府,怕是想直接一口唾沫吐到空青碗里?,或者?脸上:“你还有脸提督主!”
架空了督主的权利还让他担着骂名,还有什么?脸面督主来督主去。
空青却不接他的话了。
陆铎玉以前是话很多的,在金子晚还没有离京的时候。每天一踏进九万里?就能听见他叭叭叭的声音。
可这些?天过去,他变了很多。
金子晚说得没错,他变得有些?像空青了。
可若是想接管九万里?,他就不能像他自己。
空青吃掉了一个面里面的葱花,有些?自嘲地想。
但?他有的时候,还是挺怀念以前的陆铎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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