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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席韵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尹灼星。
“没事,坐吧。”尹灼星道,“上午你不是有事想问我吗,我们可以现在聊。”
于是许骁原便搁好餐盘坐下了,不过他没有跟尹灼星坐在一侧,而是坐在席韵的那一侧——他们还在交往时许骁原就有这个习惯,他喜欢坐在尹灼星对面,看着对方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席韵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尴尬还有点多余。正巧,他用余光瞥到孤身一人的室友项元,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去跟项元一起吃饭了。
“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许骁原开门见山地问。
尹灼星垂着头,一边用叉子戳餐盘里的黄瓜片,一边轻声道:“双膝半月板撕裂。做过了手术,但是无法完全恢复到正常情况,跳舞太激烈或者太累的时候,膝盖还是会痛。”
距离他受伤那天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他终于能够平静地面对这一现实。
2029年冬天,春节前夕,A2G给中国国籍的练习生们放了七天假,让他们回去过年。
尹灼星是南方人,许骁原是北方人,两人在仁川国际机场分别,搭上从首尔飞往北京和上海的飞机。
那时,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尹灼星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父亲酗酒、出轨、家暴,母亲受够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早已和他分居。这次尹灼星回去过年,也是去母亲那里。
大年三十的夜晚,尹灼星和母亲做了一桌子年夜饭,一边吃饭聊天,一边看春晚。
尹灼星告诉母亲,他在公司的周考月考里成绩都很好,今年夏天或许就能出道了。
母亲听了这个消息,开心得落了泪。
吃完饭之后,尹灼星收拾了一下残羹剩饭,还有些别的垃圾,然后趁着零点未至,提着垃圾袋下楼去扔。
扔完垃圾之后,他接到了许骁原打来的电话,就在楼下的绿化带里站了一会儿。
许骁原说:“新年快乐,余心,我很想你。”
许骁原跟着父母回老家过年去了,是小地方,不禁烟花。尹灼星在电话里听到许骁原那边不断地响起烟花升空炸裂的声音,很有过年的气氛。
在新年之夜跟恋人通电话实在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尹灼星光是听着许骁原的声音,就情难自禁地扬起唇来。
“我也想你。”他对许骁原说,“不过,好久没有跟你离得这么远过了,感觉很奇妙。”
在首尔,他们一直形影不离。
他们聊了大概快有十分钟,尹灼星该上楼去了。
电话挂断前,他对许骁原说:“2月17日再见。”
尹灼星把手机揣回棉服的衣兜里,上楼回家。
走到自家所在的三楼时,他发现楼道昏暗明灭的灯光下站着一个不速之客——他的父亲。
“余心。”那个阴鸷刻薄的男人看见尹灼星,意味不明地一笑,“你来得正好,你妈不给我开门,你来开。”
尹灼星立刻警惕起来:“你来干什么!”
“来见你们啊。”男人理直气壮地说,“我和你妈还没离婚呢!我来找我老婆孩子过年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说罢,他抬起手,一下又一下地捶在防盗门上,把门板捶得哐哐直震,大喊:“尹倩!快点开门——”
尹灼星制住他的手,皱起眉,冷冷道:“你没资格来找我们,回去吧。”
男人咬着牙瞪尹灼星,搡了他一把:“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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