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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路上渐渐无人,他这才说道:“明光莫非忘了,这里并非神州地界,我们如今最首要的目标是找到离开此地的方法。”
“至于那什么黑帝白帝……”他唇角含笑,眸子漫不经心一转,“管他是真是假,是生是死,又与你我何干?”
“可是……”宿星寒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方道,“……可是他真的不是好人。”
晏危楼再次为他嫉恶如仇的正义感而哑然,心道:真要说不是好人,你身边就有一个,还是曾经江湖上最大的魔头呢。
他笑眯眯开口:“即便你说的是真又如何?”
晏危楼伸手指向远处的人群,手指画了个圈,“说与那些人听,可有人会相信?”
“既然我们意外落入此地,未免多事,捧他两句又何妨!倘若明光你真对那白帝厌恶至此,若有机会遇见他……”他收回手,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状似玩笑,“——我便替你宰了他。”
宿星寒看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微笑:“不必,到时让我来。”
晏危楼忍不住看呆了一秒,心道:这人长得也未免过分了些,若是个女孩子,在这世道上只怕会很危险……不对!他脑海中猛然闪过九公主府不可描述的画面。似乎男孩子也同样很危险?
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便被晏危楼抛之脑后。他神色自若地接话:“也不知神人之血是什么颜色?”
两个连入道境都不曾有,还不算真正踏上了修行大道的人,却在这里有说有笑讨论着如何去杀一位超越天人的存在,若是让其他人听见,只怕会发笑。
晏危楼与宿星寒却是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认真,那姿态犹如两位从未掌勺的美食家在一起讨论如何烹制一道美味,连步骤二三四都想出来了,只缺第一步——获得原料。
方明山为他们找的院子刚好有两间厢房,门一推开,就有一阵厚厚的灰尘扑面而来,宿星寒忍不住弯下腰连连咳嗽了好一阵。
晏危楼上前一步,衣袖轻挥,顿时一股真气鼓荡而出。
院中似凭空升起一股清风,卷动的浮尘伴随着清风一起飘了出去。
晏危楼抬眼扫了一眼这个小院子,只见东西两个房间房门敞开,一应物什虽陈旧却很是整齐:“还不错。”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两人便暂且在这里住了下来。由于宿星寒是在被追杀时不小心误入启动了瀚海令,身上几乎什么也没有带,晏危楼便将自己乾坤戒中准备好的一套衣物暂且借给了他。
吃过晚饭,彻底安顿下来,晏危楼这才有心思思考之前忽略的种种问题。
譬如,“明光”是如何启动瀚海令的?难道他认识令牌上那两个字?
考虑到补天诀上的方块字曾经被人破译,至今北斗魔宫和长信侯手中都有译本残卷,这也并非不可能。
但晏危楼手中这块令牌只带了他一个人进来,为何“明光”却是同追杀他的天宗之人一同被卷入秘境呢?
除此之外,静下心来想想,“明光”身上还有不少古怪之处。
烛光在房间中微微摇曳,在晏危楼脸侧投射出淡淡阴影,他若有所思,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他相貌虽然出色,轮廓却过于锋利,只是平时含笑略显温和,此时神色沉静下来便有些冷酷。
“既然感受不到丝毫恶意,且随他去。”
这时,门外刮过一阵呜咽风声,晏危楼隐约听见村里响起一阵喧嚣。他并未理会,反倒拿出了一张从村长那里借来的地图,在桌面上铺开。
这并不是整个瀚海界的地图,区区一个小村落中也不可能有那样的东西,这只是青阳府的地图而已。
“青阳府或许会有线索……”
晏危楼摩挲着手中的瀚海令。
——倘若瀚海界真的与神州浩土完全隔绝,那么这么多年发展下来,两地的语言必然不同。事实却并非如此。可见瀚海界与神州浩土之间必然有着长期的联系,说不定还有人稳定来往两界。
一共三块瀚海令,难道是剩下那一块?
“如果府城没有收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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