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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铁血杀气,有人高声喝道。

“天下人公认,非生死关头,天人不得妄动。如今沧海剑宗却要将这标准降至入道,莫非是自诩无上圣地,想要为这神州浩土重定秩序?”

“不错,世俗皇朝之纷争,沧海剑宗却横插一手,难道是做了东黎的走狗?”

看着面前怒意勃发的一众大宗师,秋月白脸上的微笑也淡了下来。

“我沧海剑宗曾经欠下东黎皇室一道因果……诸位如此妄加揣测,辱及宗门,在下就不得不出剑了!”

他脸上原本的谦和尽数化作冰冷孤傲之气,伸手一招,半空中探头探脑的神剑沧海不情不愿地发出一声剑鸣,落入他手中。

刹那间剑光如瀑,一股逼人的剑气自他身上散发,浩浩荡荡。

“哈哈哈哈,我等为国赴难,辱你沧海剑宗又如何?莫非只有你这年轻人胆敢拔剑吗?”

回应他的是众多大宗师几乎连成一体的气势。天边乌云尽皆被冲散。

“……今日正可一试神剑沧海之利!”

·

雍京,齐王府。

谢玄脚步匆匆,一身飞羽卫统领的绯色外袍上血迹未干,在惊慌失措的王府仆从引领之下,他顺利进入王府之中。

长廊蜿蜒百折,假山流水,千珍百卉,极尽珍奇。此时的谢玄却是无心欣赏。

绕过一座假山,他一眼看见不远处精致非常的朱红色凉亭,亭下一方碧色池塘汪汪凝翠,如一块上好的玉石翡翠。

此行的目标晏危楼正倚靠在凉亭边,身体灵活地挂在栏杆上,上半身大幅度前倾,看上去几乎要倒栽进池塘里。

他那张轮廓分明、俊美得近乎咄咄逼人的脸,此时无限贴近水面,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目光专注无比。

谢玄忍不住看了一眼。

清澈的水面之下,五彩缤纷的游鱼游来荡去。一条红鲤鱼呆呆定在原地,似乎被这奇怪的人所吸引,隔着不足三寸的距离与他对视。

半晌,红鲤鱼甩了甩火红的尾巴,缓缓吐出一串泡泡:“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一串声音从小腹传出,宴危楼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肚子,盯着红鲤鱼的眼睛蓦然放光:“有点饿了……”

“哗!”似乎感应到某种危机,红鲤鱼猛然甩了下尾巴,掀起的水花四下飞溅,飞快转身就要向水底深处游去。

“嘿,跑得掉吗?”

晏危楼倏然抬头,几滴水珠自鼻尖擦过,还有一滴沾在他漆黑的睫毛上。

他足尖在身后朱红色立柱上一点,身形瞬间飞掠而起,向后退去。

像是一阵风、一朵云,轻飘飘便避开了那一篷飞溅的水花。

起身的同时,晏危楼右手轻描淡写地一划,一尾红鲤鱼便被他捞了上来,还在甩着尾巴拼命挣扎。

“这么肥,还这么活泼,看起来就很美味……”笑呵呵地甩了甩手中挣扎的小肥鱼,宴危楼脑海中一瞬间飘过红鲤鱼的十八般做法。

唔……煎炸烹炒……该选哪一种呢?

“这等时刻,殿下还有如此雅兴,养气功夫端是一流。”

低沉冰冷的声音在晏危楼身后响起,谢玄大步踏入亭中。

他行止如风,绯红色外袍猎猎飞扬,冰冷不近人情的脸上罩着隐隐一层黑。

“禁闭在家,无所事事,偷得浮生半日闲嘛。”晏危楼漫不经心回应了一句,这才转过身来,语调意味深长,“……往后恐怕就没有这份闲暇了。”

“你说是吗,谢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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