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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人手中。
荣凤阁不过是一个恰好送上门的引子而已。
至于薛寒山脑海中那些风花雪月、郎情妾意之事,却与他无干。
晏危楼当即一口应了下来。
两人交流一阵后,约定好见面时间地点,才送走薛寒山,晏危楼刚刚转过身,沈老的身影突然出现,有种神出鬼没的感觉。
他开口便问:“殿下,您可是应下了薛小公爷的邀约,要去那荣凤阁?”
“不错。正是荣凤阁。”
晏危楼刚点头承认,沈老那双精光烁烁的老眼便是一瞪:“此事恐怕不妥!”
“这是为什么?”晏危楼一脸惊讶不解,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激动与不满,“他们都去得,我怎么去不得?”
沈老扯了扯嘴角,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正是那荣凤楼有不妥,背后的东家似乎有些问题。为安全计,殿下还是不要去了。”
一边说着,他隐晦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皇宫的方向,似乎是在暗示晏危楼当下的处境,不宜多生事端。
他满含深意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少年,本以为在这番委婉暗示下,这位世子殿下应当会像以往那样虚心采纳自己的建议,却没想到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只见少年面现犹豫之色,在原地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纠结着开口:“终究是已经答应下来的事,临时反悔怕是不好……”
见沈老要张口说什么,他满不在意地一挥手:
“我看当今陛下也非昏庸之主,父王这么多年安分守己,又有我这个唯一的嫡子在京中为质,如此耿耿忠心,陛下与百官想必都能领会。沈老你过去那些猜疑必然是多虑了。”
说这话时,少年那张尚显青涩的脸上露出一个标准傻白甜的灿烂微笑,现出了整整齐齐八颗雪白牙齿,看上去无辜纯良又天真淳朴,无害到了极点。
沈老深深叹了一口气。
若非这位世子殿下神情如此天真懵懂,浑然天成,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在反讽了。毕竟皇帝和齐王这两位演技帝究竟是什么成色,他恐怕比这位稀里糊涂的世子殿下清楚多了。
待他回过神,却见晏危楼目光定定注视着他,还在笑吟吟发问:“您说,我说的对吗?”
他相貌生得极好,笑起来时有种骄阳朗照之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瞳仁极深极黑,如渊如潭,又有些天然的冷意。
在这仿佛洞彻一切的目光里,某一瞬间,老者身体一僵,好似被什么难以言状的恐怖存在扫过一眼,敏锐的危机预感一瞬间提起。
但那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待他细细弄清楚,便已消失不见,仿佛幻觉。
沈老只得强笑一声:“殿下说的是,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他还能怎么说?难道要说忠心耿耿的齐王一直不安好心,皇帝也并非殿下所想的那般宽容?
晏危楼隐晦敲打了对方几句,也不管他有没有察觉,便不再多说。
这位沈老是齐王夫妇派到他身边的心腹,后来在齐王起兵之时同样被飞羽卫下了大狱,在狱中直接选择自尽。晏危楼有理由相信,自始至终此人便对齐王的计划一清二楚。
但他对此人并无恨意,更不恨齐王夫妇。前世至死亦如此。
无论齐王对亲生儿子何等薄情寡义,能够理直气壮指责对方的终究只有这具身体的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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