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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残教彻底洗牌,近半教众死于问天凡的这场大婚,剩下一半也都不知跑去了哪里。这场闹剧发生得太过突然,不单单是郁迟几人没有准备,还有很多因为夜修罗的名号来关州归顺魔教的人根本不知道天残教已经被问天凡亲手毁了。程火趁着这几日收了不少势力,天残教建好的教坛也别白建,这不是正好吗,虽然没了天残教,但是他们有魔罗殿啊!

严泺就在这,魔罗殿的少主尚在人世,决定重建魔罗殿,这不比天残教更引人注意吗!

而此时“严泺”本人已经在房里躺了两日,他躺了多久,青喙就在门外跪了多久。

郁迟受得伤其实算不得太重,不是致命伤,生命危险半点也无。只是他身子骨本身就弱,距离上次寒毒发作刚过去没几日,现下更是体虚,须得养上几日。青喙在大婚当日洋洋洒洒给谢怀风去了封信,把郁迟受了什么伤,自己如何临阵脱逃写得明明白白,忐忑地等着谢怀风对他的处置,结果谢怀风回了信来,意思是叫他自己想个法子向郁迟认错。

谢怀风说不必跟他道歉,该向谁道歉就向谁道歉。

青喙想不出来什么法子,郁迟只说自己并没有怪他,但青喙不信。

他昏昏沉沉跪了两日,几次三番想起来当时的场景,想起来自己因为恐惧没法动弹的身子,想起来幻鹊那清脆的笑。青喙走不出来,他深知自己的懦弱,没法保证下一次能打败心底的恐惧。

“你还要跪几日?”

青喙猛地回神,他鼻子动了两下,被一股鲜香的气味吸引。

幻鹊嘴角噙着笑,一双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手里端了一碗应当是鱼粥的东西。

青喙眼神又垂下去,“少主已经用过饭,幻鹊阁主请回。”

“给你的,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吧?”

青喙咬了咬牙,拒绝的话刚到嘴边,肚子竟然咕噜噜叫了两声。他面色猛地攀上一点薄红,有些恼羞成怒般,“多谢阁主好意,在下不饿!”

幻鹊又笑了,青喙熟悉她这声笑,勾得青喙心底又颤了起来,下意识正了正因为极度疲惫而僵硬的身姿。幻鹊却猛地靠近他,幻鹊此人行事莫测,青喙对她充满防备,但属于女子的香气欺近,青喙偏开一点脸。

“初出茅庐的小子,没有你家少主半分沉稳。”幻鹊说得轻佻,她又是穿着层黑色薄纱,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原先以为你是那沉稳无趣的,现在看来你比你家少主有趣得多。”

一碗鱼粥搁在青喙身旁,铃铛声跳远,只剩青喙一人。

晚上郁迟开门出来,看见还跪在原地的青喙皱着眉,“如何你才能信我没有怪罪于你?”

“……”青喙哑口无言,“少爷让我想法子向公子道歉,我实在想不出来。”

郁迟似乎有些惊讶,“谢怀风?”

“我已经向少爷认罪,少爷说我不该向他道歉,叫我向该道歉的人道歉。”

郁迟心里微动,有些不太自在,“能给我看看吗?”

青喙将怀里揣着的字条拿出来,郁迟展开看了一眼,他和谢怀风许久未见,更是不知多久才能相见……甚至不知还能不能再相见,只能靠着这些手段以慰思念。郁迟反复看了几眼那熟悉的洒脱字迹,轻咳一声问青喙,“这个,能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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