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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合上。
郁迟呆了一会儿,脸上的热度慢慢散去。以后做梦……郁迟把脸深深埋进水里,憋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抬头,水滴顺着额头的发丝和睫毛往下淌,他深深吸了口气。
谢怀风,谢怀风。
郁迟心里热,他来自己房间捉弄自己一番,原来是因为这个。没误会,也没生气,甚至愿意想办法哄自己,这算是在哄自己吗,算吧。郁迟脸上又发热,他赶紧再一次把脸埋进水里,咕噜咕噜吐了一串泡泡出来,他想起来那株血莲。
郁迟记着那朵血莲,它在鲜血里扎根,作为信仰被用生命虔诚供奉。他也一样,他用生命供奉自己的爱慕,在别人看来可能不会比自己看见血莲时的震撼少一星半点。虽然他的生命不太值钱,所剩无几,但依然是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想要的越来越多,他看见了更真实的谢怀风。会恼怒,会烦躁,会笑,会开玩笑,好像从神坛上轻飘飘下来,变成一个自己够得到的人,这种感觉让他贪婪。他受不了谢怀风身边有别人,受不了他和柳蔓香之间的默契,受不了谢怀风称赞唐漠,受不了谢怀风对自己的“不信任”。
但是现在郁迟又觉得他也不是受不了,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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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几人出发前往飞沙门。
哈驽申被柳蔓香用了药,昨晚在柴房里整整昏迷了一晚,也没个被褥火盆什么的。天寒地冻的,今天一早玲珑去看人,发现他流出来的鼻涕都冻成了冰。玲珑捧着热气腾腾的羊汤,喝得吸溜吸溜的,一边喝一边叹气,“哎,你饿吗?我去拿个干粮给你吃吧,昨晚吃剩了一块馍,你要吗?”
郁迟不知道为什么也来了柴房,他手里拿着滚烫的火烧,当着哈驽申的面咬了一口,冷冷瞥了一眼哈驽申,又转身走了。玲珑一脸莫名其妙,郁迟是来干什么的?
柳蔓香也过来,掰着哈驽申的嘴又给他喂了一颗药,看得玲珑眯着眼睛笑,“得,馍也别吃了,吃饱了。”
哈驽申双手双脚都被捆着,怒不可遏地瞪着眼睛在地上动了两下,大喊,“谢怀风!你不得好死!你杀了我!谢怀风!”
玲珑踹了他一脚,转头,“柳姐姐,他这么吵,毒哑他吧。”
“好。”柳蔓香点头,低头在荷包里找药瓶。
“别!别别别,你们……我不说话了,我保证不说话了。”
“四爷喊你们吃饭。”郁迟突然又冒头,扔下一句话又走了。
两个大清早戏耍了一番哈驽申的女人快快乐乐回了大厅。谢怀风一只手撑着头,昨晚大概没睡好,一脸困倦。郁迟也一张没睡醒的臭脸。
玲珑捧着碗好奇,“你们两个昨晚去干嘛了?这么没精神。”
柳蔓香不动声色地看谢怀风。
谢怀风挑眉,没说话。
郁迟……郁迟闷着头咬火烧,冷冷看了一眼玲珑,又咬一口火烧,堪称杀气腾腾。
谢怀风低声笑出来,他一笑郁迟身上的杀气散了大半。郁迟不敢看谢怀风,咽了嘴里的东西,不说话。
简单吃了早饭,柳蔓香去租了两辆马车,先把哈驽申扔进去,然后撩着帘子,转头问。
“四爷,您和谁坐?”
郁迟跟着谢怀风后面,心里说: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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