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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身鲛尾的巫女慢悠悠滑了过来,围着那轿子转了一圈,而后颇为嫌恶地憋住鼻子,朝近处的翼人挥挥手。
“你来。”
翼人上前,掀开那块红布,底下一颗鼻青脸肿的头颅露了出来。
倒不是被揍的,而是因某种巫术反噬,整张脸腐烂了一半,现出皮囊里的羊头骨。
另一边脸因淤青和积血而青肿,嘴巴半张着,全烂了,獠牙龇露在外面。然而眼眶里一只眼珠还在滴溜溜地转。
这场景,要多可怖就有多可怖。
愿巫显然也被恶心到了,厌弃地退后几丈,下意识想躺回自己的贵妃榻上,一转头才想起来,她这洞里的东西都叫那臭王八烧没了。
她只得愤愤地一甩尾巴,将一旁的木椅凌空拽过来,坐下,朝那颗头颅摊开手掌。
须臾,赤光又起!
那头竟神奇地重新长起骨肉,脸皮自愈覆盖回来,重新修复成一颗完整的头。
羊角断了两两支,瞎了一只眼,不是巴尔是谁。
愿巫啐了一声,扫兴道:“给了你那么多力量也打不过太炀,可真是废物,你比你的先祖们差远了。”
那颗头愤怒地嘶吼起来:“再给吾一次机会,吾一定能战胜他!”
“即便让你交换一百次,又有何用?我已将所有的力量借给你,可你这不争气的凡胎竟使不出来,真是白瞎。”
她窝火地抱怨道,又想起什么,更恼恨了,“现在可好,你这莽夫打草惊蛇,令玄武有了防备。你当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把他抬走,随便扔往处山沟里便可。”愿巫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干脆挥挥手,令翼型人把巴尔抬走。
那颗头颅再次开口说话,嗓音沙哑,“吾背弃一切,答应你将吾所有附庸变作巫族人,你却未兑现愿诺,你将永远离不开这里。”
愿巫眯起了眼睛,半晌,才冷冷道,“你在威胁我?”
巴尔心知自己时间不多,最后之时竟变得冷静了,近乎冷酷。
他对愿巫说:“吾可以献祭出这颗头,令你借助吾的身体离开这里。只有一个条件,帮我杀光玄武族。”
愿巫盯着他,他亦以独眼回视,不知不觉间,两人暗中的较量竟持平了。
巴尔到底是魔主,虽不能满足祈愿,却能洞悉人心底深处最热烈的欲.念。
无论神,人,妖兽,他都能听见,甚至看见。他永远能以最快最简单的方式,寻到对手的要害。
这亦是他最后的底牌,他傲慢一世的资本。
愿巫眼中的情绪复杂变换,最终,却只漠然地说:“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让你换得第二个愿望。”
这回轮到巴尔心情转好,他蔑然一笑,“究竟是谁的愿望。”
空旷的洞穴中央,猩红的光芒渐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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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凉一行启程约过半月后,才堪堪摸到了辽南的边界。
倒也不是故意走那么慢,首先牛车走得慢,换快的异兽车又怕把玄武蛋颠碎了,那还是慢点走罢。
另一个原因是,藏离晕鸟了。
头几日还勉强能在东秦背上坐稳,后来症状愈发严重,甚至到了看见东秦就下意识想吐的境地,弄得东秦很难过。
所以只能在陆上慢慢走,边说着话,边观赏沿路风景。
四个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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