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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眨眼又不见了,低头继续,再抬头时火焰晃动着,又变成藏离的身影。
他看向哪里,哪里都有藏离的影子,昔故景已不再,然而他光是忆起藏离二字,过往种种立刻跃于眼前,根本无需任何指引。
东秦丢开工具,挫败地叹了口气。
说好要放藏离走,要给他机会要还他自由,可现在越是接触,旧情复燃得就越厉害。藏离像一把火,在他心头走到哪就烧到哪,直捣得情火焚身,令他如饮鸩止渴,欲罢不能。
全是假话,他根本没有那么大度,一想到藏离从始至终念着另外一个神,他就嫉妒得发狂,想要占据藏离的每一个念头,让他只能想着自己,没心思去管什么旧情人。
东秦原以为藏离会回到那个神的身边,继续过着岁月无忧的日子,可如今回来看了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情敌”不在森林里,藏离也没和别的神住一起,甚至连个像样儿的家都没有,一直蜗居树洞。
会不会,藏离其实还念着一点点情分,愿意同他好?
如果是那样的话,要不要把藏离重新追回来呢?
东秦苦思冥想,心中摇摆不定。
他们分开实在太久了,久得能把所有过往尘封,谁都不知道他不在的这些年里,藏离有没有去爱别人,心里是否装着其他。
东秦实在是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害怕自己主动追求,到头来藏离却选择别人,那么他的感情看起来就会像笑话。
小鹿这么矜高的神,一定会觉得他的主动很轻薄吧,他宁愿活得本分一点,也不想变成被小鹿嫌弃的人。
思来想去,东秦还是狠不下心放弃,心中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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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离似乎非常在意容貌,以至于性情大变,不仅暴躁地勒令东秦不准进屋看他,甚至连前来探问的越凉也吃了闭门羹。
越凉从东秦口中听完整件事的叙述,眼睛一下亮起来,兴冲冲地跑到木屋前敲门:“藏离,开门呀,我来啦。”
屋里传来藏离闷闷的答复:“殿下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人。”
越凉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围着木屋转了一圈,目光落在窗台,就费劲地爬上去,双手撑着趴在台上,推开窗户,朝屋里大声喊道,“我看一眼,不会嫌弃你的,我担心你!”
藏离没料到这位殿下会为老不尊,吓得赶紧躲到屏风后,结结巴巴地说:“殿下你、你怎能、怎能爬上来!”
越凉笑嘻嘻的,“出来呀,你难道没有话题要同我聊吗?”
藏离很想问问他如何挽救自己在东秦心中的坍塌形象,但又怕越凉嫌弃自己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婉拒了,叹了口气,“算了吧,这模样叫殿下瞧了煞眼儿。”
“说的什么话,藏离就是藏离,变成什么样都是你,快点出来啦。”
越凉往上爬了爬,好奇地往屋里看去,“藏离,出来玩呀。”
过了一会儿,藏离从阴影处稍稍探出来一些。
“不可以笑!”
越凉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
藏离于是出来了,一身皎月银边袍清逸洒脱,颈子上一个毛茸茸的雄鹿脑袋又大又沉。
越凉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藏离,你的头大得好像山芋啊!”
藏离勃然大怒,随手抄起桌边的盆栽砸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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