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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链逶迤殿中。
“夫人。”
冉鸢扶鬓回首,如雪的皓腕抬在发间,思量着将珍珠碧玉的金钗何处簪,可瞧着那松垮的发髻,实在是无从入手。
“女音快些过来,瞧瞧季晟给我梳的什么头发,一动都快散了。”
清啭的话音如珠玉悦耳,透着几分娇俏的笑意,偏又带着一丝嫌弃,这世间怕是也就她敢用这般口气抱怨燕国的王了,放下手中雾莲,女音曼步走近,心中还有些忐忑。
“大王第一次为夫人梳发,难免手生,夫人便不要拆了吧。”
冉鸢嗤笑一声,未曾上妆的丽靥已是风娇水媚,将手中的碧玉钗扔回了妆台上,自镜中看向身后的女音,道:“不拆不拆。”
思及今早季晟给她挽发时闹出的笑话,这般费了他大半时辰心思的发髻,她可不敢乱拆。
女音这便松了口气,上前拿了台面上的象牙梳子,捧着冉鸢余下未梳的长发顺了顺,忽而说道:“夫人可知,齐国亡了。”
正把玩着雾莲花瓣的冉鸢一怔。
“怎么回事?”
“是大王……是大王在灭卫后,将重兵转向了赵国,赵王心惧便俯首称臣了,大军自赵入了齐地,一路打到了临淄,本以为要恶战一场,却不料有人打开了城门还擒了齐王给燕军。”
冉鸢挑眉,季晟这几日都不曾和她说过此事,这人果然心思深沉不可测也。
“是谁开了城门?”
女音拿着象牙梳停了手,端看上面嵌的宝石颗颗圆润,说这天下华美的宝物季晟已送了大半给冉鸢也不为过,当真是宠入了骨。
“是钟信将军。”
啪,悄然一声脆响,捻着雾莲粉瓣的水葱玉指扯碎了半片花,冉鸢一时有些不可置信,想起那日一别,白马上的少年美的耀目,分明是铁骨铮铮,怎会……亲手亡国?
“奴听闻齐王早垂涎钟将军男颜,将军一直拒绝,后又因夫人一事,气恼的齐王听信了小人谗言,便将钟氏灭族了,大抵便是这个原因吧。”
“灭族了?”
父母兄弟姊妹皆死于昏君之手,国民亦是深陷水火之中,国之将亡时,亲手捉了昏君扔出城来,放敌军入城,此举虽义,可惜钟信要背负骂名了。
冉鸢惋惜的摇了摇头,齐国必亡已是不争的事实,却不该由钟信来做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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