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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修为越往上走,血就越金贵。而乌栾这般万年独一的仙魔之体,更是传闻里才有的珍稀灵体,肤发都不容有失。
何况还是红中带金、饱含修为的精血。
较之血洒当场的壮烈,男人声音浅淡,语气泰然自若:“在吾分/身收回前,此地一直渺无人烟,没有百姓人烟,也未有仙修驻扎守护,吾来了,才又多出此些形形色色。”
弗禾一看见那么多的血心里就疼,阻拦已来不及,再听这话,更是心头一紧:“你……要用这些血做什么?鸽平巷……是不存在的地方?那……”
他脑子里瞬间转出好些个念头,脸色比刚失血的乌栾还要差,终于意识到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圈套。
金红色的血液在半空中分布成复杂而奇异的纹路,扩散出一大片细密连绵的丝网,无数脉络交替连线,散发荧红光芒。
巨网的一端宛如活物一般不断向某个方向收紧,另一端则被乌栾牢牢抓紧,慢慢以掌往前步步推抵。
瞒天过海的虚假镜像轰然破碎,上古奇阵之一的“幻踪别”终于现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一阵套一阵,简直巧绝妙绝。
弗禾有幸受过乌栾点拨教导,自然认得焚天坑。
呵,真是好大的手笔,仙门的人不去对抗外侵邪魔,反倒费尽心思地把这座绝杀阵用到了他们的身上。
他抬眼扫去,将仙门众位“豪杰”的身影形貌尽数收入眼底,当瞥见一角处笔直站立着的红衣女修时,前胸背脊连带着全身都凉了个透,“真是好算计……”
步云婳站在人堆的阴影处,可能是往这里看了一眼,也可能没有。
都无所谓了。
弗禾不是不懂尔虞我诈,也不是玩不过别人。只是不爱轻易揣度人心。太累,也实在怪没意思。
罢了,不过是一次惨烈的误判。
这趟围剿仙门有备而来,几乎机关算尽,甚至其中有些环节弗禾到这会儿了还不怎么能想得明白。
可惜这些人实在没有远见,似乎一点不明白一个潜在的道理:若在此时此地将他与乌栾剿杀,整个天岘大陆还能在天外邪魔的侵蚀下支撑多久,就是一个渺茫的未知数了。
毕竟短期内,他可看不出面前同仇敌忾的仙门修士里有谁能立地飞升、逃脱此劫的。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
弗禾缓缓偏过头,正见乌栾原地演示阵法,落笔起势的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残影飞流之中,唯有被血色染尽的苍天大地。
照着笔划,大致可以猜出,这是一座以防护为主的阵构。
“你可别抛下我。”他温柔地笑笑,走到男人的旁边去,固执道,“要死一起死,否则我会殉情的。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我哪里也不去。”乌栾一边将道道阵纹铺展散开,一边回过身,轻笑了一下,“也没想死。”
弗禾的一口气还没全部松下来,“那你要做什么?”
乌栾一指抵唇:“嘘。快了。”
弗禾耐下心,非常信任他。
焚天坑已经被触发,几乎完全被金岚一把剑抗着,一时还落不下来。上古绝杀大阵没有一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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