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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迹找来,保不齐会有一些热血沸腾的除魔卫道者上赶着替□□道。
弱小,无助,好怕怕。
“穆爷爷,冬叔叔,柳大哥……”小少年哭得非常汹涌,一个个名字报出来,最后道,“都死了。”
弗禾默了,挠了下脸。
看来这波留驻在乡镇的仙修并不厉害,已经以身殉道了。
他双指交错弹搓,打出一个响指,小少年便软软倒下,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生气,变成了死尸一具。不过只是形似而已。
修士中了欢喜烛的确很难解,但搁在凡人身上,却要简单一些。弗禾把自己这边的问题解决好,稍微用点珍贵的烛香,就能使得这些人处于一种真伪难辨的假死状态。
做卧底也有压箱活儿,总不可能跟着一群魔头各处滥杀无辜。这种名叫“失魂”的烛香便是其中一种掩人耳目的方式。
长袖一甩,纱幔零乱散落,众人衣不蔽体,弗禾将悬挂于洞口的金铃晃得“叮铃”作响,石门应声而开,两个长得惨不忍睹的小魔卑躬屈膝地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谄媚又猥琐,豆子大的眼睛在洞府中胡乱转圈,齐声说:
“娘娘,粗鄙凡人脏污臭烂,便由小的们来为您清扫干净吧!”
弗禾纳罕地抬起眼,差点被这声喊得浑身长毛。
能说出“脏污臭烂”,想必平时不照镜子。
不用去看小怪们挂了满脸的垂涎,他也知道这批人落他们手里绝对留不下全尸。
略一思索,弗禾牵起唇角,朝小魔的方向稍稍勾了勾手。
他俩约摸是双胞兄弟,连牙花子翘出来的角度都是一样的,一见弗禾召集,立马争先恐后地冲刺过来,对着他毕恭毕敬,顶礼膜拜,唯恐落下一点现成的好处。
妖魔有妖魔的行事作风,弗禾的眼瞳渐变成幽蓝,微倾身体,故意诱使其中一个小魔木呆呆地仰起身体,举着巴掌“哗”地往他兄弟脸上狠狠抽了一记。
被打的那个十分不明所以,懵然地斜趴在地,捂着高高肿起的一边脸,泫然欲泣地望向弗禾,“娘娘?”
下一刻,打人的刚刚有一点清醒的预兆,就同样挨了一记来自对方的伤害。
反观弗禾,瞧着这一幕,竟是花枝乱颤地笑起来,繁复的钗环摇晃抖落,肩头耸动,如狂似癫。
两个小魔一头雾水,胆战心惊,只得跟着他一块儿笑。双胞魔相互角斗,满脸疙瘩褶皱,争比谁是笑起来最滑稽可乐的那一个。
熟料眨眼的工夫,弗禾就又变了一张脸,眼角锋锐凌厉,像是淬了一剂绝顶的毒,磨肉化骨,能把人身上的皮生生刮下一层来。
“哼!”
不过是鼻子里的一声气音,两个小魔便吓得魂不附体,又惊又恐地垂下圆扁脑袋,恨不得一溜烟钻进地缝里。
弗禾本质上确实热爱作威作福的戏路,眼一眯,声一提,喜怒无常的反派形象简直活灵活现:“私自外出屠戮,就拿这些蠢俗的凡体来搪塞我,修士呢,都被你们吃掉了?”
此言一出,小魔浑身抖如筛糠,脑子转得快的连忙大呼冤枉:“娘娘啊,屠镇的可不是我们兄弟二人!那几个修士将死未死,魂魄修为勉强入眼,却不精纯,为着不拿来您跟前碍眼,早让独眼魔那几个混账吞嚼了,一丁点都没剩啊!”
皱皮小魔似乎真的没能从其他魔修手里讨到一点好,实力是硬伤,对于没做过的事,必要委屈无辜地声泪俱下,喋喋控诉他人的贪婪行径。
“我二人勤勤恳恳,忠忠诚诚,若有好物,必是先给娘娘献上。只那几个贪得无厌、目无尊长的,才会暗自私吞。不过是见着了个气血旺盛的青壮修士就全走不动道了,谁都要抢一口,有几个还打得头破血流,瞒着没让您知道!”
弗禾被他们叨叨得头疼,一抬手,止住狗咬狗。
“过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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