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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气很足,放凉了一会儿,温度正好。

弗禾没动静。

杜珩郁在他的耳边又低沉地重复了几遍,不厌其烦。

直到把青年的耳根子都磨烦了,炸着毛从床上弹起来,拿过男人手里的浓茶一饮而尽,接着一股脑缩回了被窝里,人在里面涌动了几下,一条外裤飞出来,皱塌塌地掉落在地。

弗禾睡意翻天,裹着被子气哼哼地背过身,连梦里都在生气。

“还有小脾气了。”杜珩郁根本意识不到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轻笑道,“白伺候一场,白眼狼。”

第二天一早,他就跟青年宣布了一件事——

暂时不在这个小区住了,要搬家。

一则是因为周边的安全问题不过关。骆家虽然一时被打压了下去,却难免狗急跳墙,没必要去赌他们心里究竟还存没存着那一份微乎其微的仁义。

天知道,杜珩郁还为着那天打不通青年的电话而心悸后怕。

二则,他过两天就要正式进杜氏上班,这地方离公司太远,实在不怎么方便。

“换到哪里去?”弗禾没精打采地靠在洗脸池边刷牙,含糊不清的,“还大着唔么?”

杜珩郁把脏衣服从篓子里捡进洗衣机,挑起眉:“不带,我自个儿走。”

弗禾立时就苦了脸,刷完牙,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简单漱了个口就转过身,慢悠悠走到马桶边去解裤链。

本来嘛,两个男性住在一起根本没必要避讳这些,卫生间也很宽敞,还有一道磨砂门从中间隔开了二人。

但杜珩郁就是眉心一跳,下意识撇过脸,伸手在全自动的洗衣机上随意设置了一个脱水时间,然后走了出去。

弗禾并不是真的要解手,他的头有点晕,把裤子整理好后,就一屁股坐到了马桶盖上,感叹道:“哪怕是现代人,也还是好含蓄啊。”

系统与根本不知道“含蓄”两个字怎么写的宿主没什么话说。

弗禾把手肘撑在膝盖上,脑袋支在掌心里,唇边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不过我喜欢。”

系统:你喜欢就好。

他在里面呆了差不多时间,出来迎面碰上杜珩郁。

男人一副刚巧经过的样子,轻描淡写道:“把必需物品收拾几件,过会儿就走。”

见青年木木的没反应,故作不耐地“啧”了一声,“听见了没?”

弗禾垂着脑袋,点头:“听见了。”

杜珩郁觉得手痒,很想在青年毛刺刺的头发上摸一把,忍住了,满不在意地问:“包还疼?”

弗禾依旧点头:“疼。”昨晚睡着了没觉得,晨起就来后劲儿了。

杜珩郁用眼尾斜觑着他,听到这么一个绵绵软软的“疼”字,心就跟着软了下来。

随手在客厅里摆弄了几样物件,再次出尔反尔:“那就什么都别带了,我让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搬走。”

弗禾放下手里的装衣袋,言听计从,真就不费那个神了。

杜珩郁领他上了自己的车,一路疾驰,往市医院的方向去。

弗禾靠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到地方后还有点迷茫:“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杜珩郁率先下车,没好气地说:“脸色这么差,我好像没虐待过你吧。”他指了指医院的大门口,“走,带你看看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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