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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禾看着他,慢慢将额边垂下的一绺碎发夹到耳后,一字一顿说:“你在找我?”

语气不似疑问,却像肯定。

杜珩郁微不可察地滞了一下,撩起眼皮:“我闲得没事?少自作多情。”

其实他是刚打开花洒时察觉到的不对。弗禾比他先离开,而女浴却无任何动静传来,连放在外面架子上的用品也整整齐齐,没有人动过。

今晚的地下二层已经由他们包场,杜珩郁心下奇怪,回想自己下手时的轻重程度,虽然只拿了平时训那群野小子的五分力,本该在可控范围内,但这会儿忽然就变得不那么肯定了。

万一他把人伤出好歹来了呢。

没由来的,杜珩郁很心慌。于是也不管什么公共礼仪了,非要往那里喊两声。

答案当然是无人应。

叫了一个女侍者进去查看,这才知道里面没有人。

这些心理历程,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弗禾面带玩味,烟嗓沙沙的:“哦,我懂了。你是怕我跑了。”

杜珩郁绷直唇线。

确实。

在他看来,面前的人从一开始就全身罩拢着迷雾,了解得越多,就会发现越难解。

甚至不由自主地,产生出更多的了解欲。

“我跑不了,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不错,往后还要继续干呢。”弗禾边说,边调转方向,提步远离小间。

惊了这么一场,里头应该是没法再继续了。

杜珩郁看着他从身旁走过,蹙起眉:“你的身法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句问题不讨巧,还很生硬。

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像在逼刑。

在杜珩郁看来,格斗是一种能够最快了解对手的方式。包括性情,阅历,处事态度……都是可以从斗技和碰撞中传递出来的东西。

什么样的对手是值得的,只有身处其境,才能有所体悟。

杜珩郁并不是真心想知道弗禾的师从,更不是希望能借机讨教几招妙术……他都搞不明白自己了,急匆匆擦了两把就风风火火地赶出来找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思绪烦乱,不知如何解。

好在,下一刻,便听这个叫作阿情的女人从容地启唇,回答道:“一个老师傅,去世好几年了。”

死人开不了口,当然无法验证。

“那可惜了。”杜珩郁似模似样地惋惜了一句,抬脚一前一后地跟着走,眼前白皙的后颈存在感十足,莫名使得他的心思离奇飘远——

她流了那么多汗,为什么不脱衣服。

这并不是一个包含下流意味的想法,而是出于纯粹的好奇。

作训服挺厚,累赘,又不透气。

师承的事情很快翻篇,弗禾愈发觉得浑身触感异样,径直要往浴室去,而杜珩郁仿佛陷入沉思,一语不发。

女浴都是隔断的单人小间,反正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进来,踏进去时,弗禾全无压力。

反观身后的人,即使满脸不自然,站在门口的脚也未动半分。

正升起疑惑:“这位男士,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杜珩郁耳尖微红,触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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