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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要保住二牛的命。”

手背和手臂上都因药膏的作用而轻微发热,原本连自己都不想理会的小伤口,竟被少年仔仔细细地上药包扎。

辜辛丞分神听着弗禾侃侃而谈,唇边带了一点无意识的笑:“又是算出来的?”

弗禾听出调侃之意,歪头答:“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而已。”

活儿干完,口也说干了,他拍拍手,“伤痕不深,但还是要换药的。”

辜辛丞垂下脸,将袍袖放下覆住手臂:“病得很重,必须按时喝药。 ”

得,这茬过不去了。

弗禾讪笑:“大人说得是。”他突然想起什么,轻声叹,“说起来,我与二牛表弟的际遇还是蛮相似的,都因段氏之过而被牵连,且皆被辜家人所救。若我将来也能同他一般安然隐于乡野,倒是很不错了。”

小隐隐于野,身为一只炮灰,混到这个结局,任务完成度就算及格了。

辜辛丞的视线瞥过少年柔顺的眉眼,第一次专注地打量了他的玉额秀鼻,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命运之奇妙是他从前从未思索过的问题,此时想来,竟别有一番奥韵缠玄。

赵二牛之流,连面前少年的一个脚趾都比不过的,他从不觉得那般糙鲁困窘的日子过起来能有什么意思。

心里虽不认同,辜辛丞却也未随意开口辩驳。

“喝药去吧。约摸近几日,便可回京去了。”

弗禾点头告退。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水,叶片枝条乱飞,毫无章法地敲在窗棱上,饱受节气摧残。一场秋雨一场寒,越往北走,天还会越凉。

弗禾去了又回,手里捧着一束缀满了雨珠子的秋海棠,颇文人酸气地吟了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丢下花,又走了。

客栈不是什么风雅地,能长得好的,也都是一些自然茁壮、无培无育的野花。确实美,衬上一只朴质的白瓷瓶,把颜色和亮活气儿都吐露出来了,艳得惊心动魄。

辜辛丞屈指在瓶口边轻弹,想着回京之后的一场硬仗,心里原有的浮躁渐渐获得平息。

和以往一切孤立的境遇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身后,似乎还有一人。

第17章 小庶子

弗禾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今日劳心劳力,几番来回周旋,已经累到极限。

咕嘟咕嘟喝下整碗药汤,一抹嘴,一盖被,半句话都懒得再说,人直接睡了过去。

系统刚要问点事,见状果断闭嘴。辅助系统只是工具,无权打扰宿主的正常生活。

但讲真,关于那束暧昧不明的花,它的理解的确产生了一点歧义。不过弗禾懒散成这样,一切无谓的分析,应该只是它自己数据紊乱的结果。

也不是头回带宿主了,往常进入小世界后,各种行动都是系统跟宿主有商有量地一步步进行。

但弗禾不一样,他的种种做法常在系统的意料之外。

就说次日一早,付阑玉急匆匆过来找他,表情是说不出来的纠结难舍。

弗禾秒懂:“你要回神医谷了。”

付阑玉的眉头皱成一个疙瘩,目光频频向外眺望,恨不得把眼珠子粘在隔了一条廊子的房门上:“……正是。”

“家中长辈催得紧,希望我早日回谷,莫要在外继续流连。”付阑玉苦笑,“这一趟出来确实逗留了良久,下一回再见,也不知是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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