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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段弗禾,你既做了我的幕僚,就请你认清身份,操该操的心,办该办的事。如果只是想追根究底大海捞针地找一名杀手,就请你趁早别干这个活儿了。”
原来不是想找女主。
弗禾挠了挠头皮:“大人息怒,据我所知,赵丰齐是无辜的,但赵家祖宅里可能真有一点线索,可以解您的惑。还有……段氏的残余,宫中的旧人,也许都可以找找看。”
辜辛丞沉吟了一会儿:“姨母不喜我多提当年之事,想越过她查宫中旧人并不容易。而段氏……”他向弗禾瞥过一眼,“残余不就在我的跟前。至于赵家祖宅,我的人打探到,位置是在陇南一带。”
“陇南。”他顿了顿,“不就是段氏支脉分家迁居的地方吗?”
弗禾点头:“正是。野火烧不尽,段氏这样庞大的家族,支脉不知凡几。有我这样明晃晃的旁支,自也有败落后更名改姓未上族谱的。赵御史不会无缘无故翻出陈年旧事,他家三代为官,从不结交朋党,保不齐就曾经参与过什么往事。”
“宫里的情况我不了解,但大人若真想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必然不可能避过去。”
辜辛丞淡淡道:“圣上正愁清剿叛党之事还未解气,若是得知另有段氏血脉遗漏在外,定要追究到底。”
弗禾“啧”地一声:“咱们这代君主杀戮气很重啊,也没人规劝一二吗?”
他觑了眼对面的人不豫的面色,闭了嘴。
良久,辜辛丞没什么表情地说:“你提的几件事我会令人尽快去办,只是陇南一来一回快马加鞭也要半个多月时间,希望你的命够长。”
弗禾颔首:“时来运转,段某既然碰上了大人,便觉得自己的命还能更长点。”
巧舌如簧。辜辛丞饮下最后一杯酒,礼节性地说了句“少陪”,就急忙去办正事了。
一些人手的调用安排,都需要仔细斟酌。尤其是涉及宫闱,他要小心行事。
弗禾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再站起来时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倒。
系统很疑惑:“你干嘛要跟男主拼酒,两个人都是病号,上赶着找难受吗?”
“酒桌文化,你不懂的。”弗禾揉着太阳穴往外走,忍不住笑,“我原本是想先给他服个软,献个诚,谁晓得被人当成挑衅了。”
系统:“然后你就跟他杠上了。”
弗禾无辜死了:“没杠上,没看见这么顺利的洽谈吗?”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脱了鞋袜就往榻上倒,昏昏欲睡,系统后来又说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半夜的时候,弗禾突然醒过来,吐了个昏天黑地,
他皱着眉头:“系统,来颗止疼药。”
一个药丸子出现在他手里,嚼了几下,就和着温水一起吞服了下去。
就着烛火,能看到呕吐物里掺着的缕缕血丝。
“怪恶心。”弗禾好嫌弃自己。
自从辜辛丞吩咐过他这间院子里的人,守夜的仆从也多了个心眼,一听到弗禾这边的动静,就立刻赶了过来。
“这……”仆从惶恐,“公子,我给您叫大夫去。”
弗禾摆手:“不打紧,你先把屋子收拾一下,我好继续睡。”
屋子是一定要收拾的,喊不喊大夫却不能由他决定。仆从人微言轻,不敢擅专,还是把情况如实禀告了上去。
于是,当辜辛丞穿着寝衣披着大氅匆忙过来时,就见弗禾正踏踏实实地躺着,呼吸均匀,睡得极酣。谁来也吵不醒。
肩膀上的伤口在酒液的催发下一丝丝地抽疼,跟在身后捧了两只汤盅的小丫鬟不敢吭声。辜辛丞在屋中央静静立了一会儿,头回发现自己也会做多余的事情。
他大步跨出房间,在凉亭里喝掉其中一碗,然后对小丫鬟道:“另一碗赏你了。”
小丫鬟胆子小,没喝过这种熬制了几个时辰的好汤,等主子走后,她捧着碗盅在廊院里转了两圈,想起那位温柔的公子,还是决定次日重新热了给弗禾吃。
系统出品是没得说的,弗禾浑身没了痛感,睡了大好的一觉。但十二个小时一过,药效消失,人就又萎了。
系统:“再来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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