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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诀道:“你刚散职,就好好歇着吧,这里不用你。”
“我又不累,没什么好歇的,不趁着天早收拾妥了,您夜里该没法睡了。”殷无咎说着拉起温诀的手,便要给他弄出去。
温诀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也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没法睡,便睡你屋里。”
殷无咎一下停住了脚步,他倏然回首,看着温诀陷入了一阵呆怔。
温诀被少年那眼神看着,突然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他这说的什么话!
温决视线瞟向他处,抬手抵在唇瓣咳了一声:“你要收拾便收拾吧。”说完,火烧尾巴似的,转身头也不回出去了。
殷无咎目送着他的背影,心跳渐渐的加快,面色也发起热来。
这些年,师父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他不是没有感觉到,有的时候,殷无咎由自甚至有种错觉,也许师父,也是对自己有意的。
可是大概因为当年被拒绝的太狠,他也不敢去求证。
半晌,殷无咎寻了扫帚与畚斗回来,开始给温诀收拾屋子。
温诀被他赶出来,在院中走了走,然后就发现了院中石桌上摆着的一大堆东西。
他走过去翻了几下,见不过是些纸张、柱子、木头、布料等物,随口问道:“这是做什么?”
贺毅阳道:“我们打算糊几盏宫灯,明日不中秋吗,无咎说,师父喜欢灯节,到时候出门好生逛逛。”
温诀道:“我说过我喜欢灯节?”
贺毅阳道:“师父没说过吗?”
温诀本想否认,突然记起去年中秋,自己在街上逛到半夜的事,他大概是因此,才会这么认为的吧。
不过说实话,这古代的中秋,的确是极有意趣的。
翌日朝中休沐,三个年轻人在院子里鼓捣了整个下午,糊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灯。
温诀如今行动力已恢复了大半,但可能是早前那会儿躺习惯了,现在有事没事就爱躺着,几个少年忙活着糊灯时,他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下乘了一下午的凉。
后来还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殷无咎一手托着只宫灯,一手提着支毛笔对着自己看。
看的双眼睛眨也不眨,似乎连自己睡醒了也未察觉。
温诀被他瞧的那颗老心脏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声:“看什么呢?”
殷无咎一瞬如梦方醒,手一抖,托在掌心的宫灯一下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到了温诀的脚边。
温诀随手捡起来,无意间看到上面所画的内容,手一下僵在了原地。
那素白宫灯上,用黑墨细致的描摹着一株枝繁叶茂的花树,树下一个躺卧于竹椅之上的男子,男子身着宽袍广袖的薄衫,一头长发半挽成髻,如瀑般顺着竹椅逶迤于地,又被秋日的风吹的微微扬起,俨然一副悠然闲适、岁月静好的模样。
不仅画工十分的精细了得,所传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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