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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顷刻之间化为千军万马之……足下亡魂。”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温诀刻意放缓了速度,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
贺毅阳条件反射脑补了一下那画面,顿时一股寒意爬上后背。
被师父抽这两下,他已是疼的要命,若是活生生的被踩死,那痛楚……向来最是怕疼的贺毅阳,想都不敢往下想了。
在一旁盘腿打坐修习内功的江锦安,听见他们师徒二人的对话,心早已是乱了。
——贺毅阳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有一腔保家卫国的热血,江锦安平日里对他的关注颇多,自然也知道这些,他甚至清楚的记得,对方是什么时候说的“将来要去打仗”的这句话,也是从那时起,贺毅阳从被他们威逼利诱着练功变成了主动练功。
不过虽然贺毅阳时常将那句话挂在嘴边,但他那时终究还小,所以江锦安并未如何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听着这些话从温诀的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何,他却无法淡然处之了。
——他也无法想象,这虎头虎脑的小傻子将来有一日上了战场,面对刀剑厮杀时候的情形。
还有师父,师父性子温和,即便他们懈怠犯错,顶多也只是罚抄写、练功或者跑圈之类,可从来没有对他们动过手,可是现在,他不仅动手了,还下手这么重。
江锦安想着想着,脑子里自然就开始思考起导致师父发生这种转变的原因,然后他就联想到了一件事情——刚刚听殷无咎说,外面似乎要征兵,师父不会是想让……不,这不可能,阳阳他才刚满十三而已,师父怎可能让他去从军,而且就算阳阳与师父自己这么想,伯父与伯母他们断也不会同意的。
江锦安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定是他想多了,这才得意冷静了些。
整整一个时辰,殷无咎与贺毅阳几乎没休息过,不仅累的喘不上气,身上还受了不少的伤,虽说都是皮外伤吧,可也抵不住那火辣辣的疼。
直到温诀找来做饭的佣人来唤他们用晚饭了,这场堪称魔鬼的训练,方这才得以告一段落。
秋高气爽的时节,夜里的星星也很明亮,温诀躺在屋顶的瓦片上,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里却没法如头顶的天空般朗阔。
“师父,你在想什么?”突然一个清澈的少年声音在耳畔响起,打断了温诀的思绪。
温诀睁开眼睛,看见了头顶少年背着月光的稚嫩的面容。他的眼神微动了一下。
“怎么还不睡?”温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殷无咎时的情形,他记得那天,他在系统的要求下顶着几乎要将人烤焦的太阳跑到山里,然后就看到这孩子跪在地上刨土。
那时候的殷无咎,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脏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脚上的鞋子也很破,而且完全不合脚,大出了很大一截,蓬头垢面,皮肤黝黑,骨瘦如柴,一张小嘴干的犹如老掉的枯树,皴起的皮碰一碰就能掉下来。
那时候的他,是如何也无法将对方与书中描写的那个主角联系在一起的,可是如今,那个又瘦又小的小脏孩,却出落的这样好看,俊秀又英气,小小年纪,走到哪里都能波动无数少女的芳心。
“师父不也未睡?”殷无咎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如是回了一句,然后也学着温诀的样子在瓦片上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没等来对方的回话,他又接着道,“我今日出去,听外面的人说西南叛军已打到浔江江畔了,朝廷似要开始在帝都征兵,师父您,会去前线吗?”
“嗯。”温诀沉默几秒,然后轻应了一声。
当年屠蒙战被打退回西南老巢,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不想这才过去短短两年他竟又才卷土重来,甚至还与南蛮勾结,南蛮人狡猾善战,且善用蛊毒,北征三月,大商军队被打的节节败退,先前收复的数座城池失守不说,又失了桐、玉二城,如今他们打到浔城,屈啸天带兵死守浔江,皇帝再次冒险让温诀前去支援,为何说是冒险呢,因为温诀作为护国将军,手握十万大军,一直守着帝都与西北边境的安全,一旦他离开,北方诸国就很可能趁虚而入,上一次虽说将屠蒙战打了回去,但西北又险些沦陷,这一回,虽说温诀已经做了周翔详部署,不过仍难保万无一失。
殷无咎道:“无咎随您同去。”
男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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