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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受伤肯定是必然的,温诀甚至都开始闭目等待疼痛的到来了,然而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道扭转,以至落地时,并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那股疼痛。
温诀睁眼,看见了一张白皙精致、但是五官紧拧在一起、似乎要皱成个带褶包子的脸。
“发什么呆,还不起来,你想压死本殿?”
耳边强势的训责,让温诀回过神来。
他赶忙撑着地面直起了身子,向来清明如许的眼中,流露出几分茫然。
看着地上的少年反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疼的唇色都白了,温诀下意识开口问道:“殿下伤了哪儿?”
突然而来的温和语气,让殷弘玉不由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他讷讷的说:“脑袋疼的很,该是磕着什么了。”
温诀又问:“其他地方可有不适?”
殷弘玉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道:“没了。”
温诀又询问殷弘玉脑子晕不晕,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他伸手扶起殷弘玉的身子,然后拉开他捂住自己后脑勺的手,看清那里的伤势,温诀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殷弘玉方才摔下来时,磕在了一块小石头上,后脑勺破了,伤口处淌了不少血,因为头发的颜色,看的不是很明显,但是鲜血一路流下来,将殷弘玉衣服的领口都染成了红色。
想到方才那一幕,温诀看着殷弘玉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
——他这身体虽说只有十几岁,可灵魂却是在世上游荡了数十年的,怎么会不清楚殷弘玉方才的话不过是借口,可是若不是担心皇帝怪罪,又还有什么其他理由,让这个不可一世的纨绔皇子做出那舍身的一护呢?
“喂,你又发什么呆?”殷弘玉道。
温诀回过神来,突然说了句:“方才多谢殿下了。”
殷弘玉一直觉得温诀这个人假的很,假的不真实,而这是第一次,他从男人眼里看到了认真的表情。
殷弘玉心里升起了几分莫名的异样,但嘴上却还半点不饶人:“有什么好谢的,你以为本殿愿意救你,瞧瞧你这身子虚的,本殿是怕你一下给摔死了……虽然你这家伙确实罪该万死,可若你真死了,父王那边本殿一时却也不好交代,真是的,麻烦死了!”
那张稍微恢复了一些血色的小嘴在温诀眼前一张一合,瞧着着实生动。
温诀看着,眼里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等对方说完了,他从床边站起身来,然而刚转过身去,他的衣袖突然被一股力道扯住。
温诀回过身来:“殿下还有何事吗?”
殷弘玉视线落在温诀的手上,面上闪过几分纠结,半晌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不说,温诀却看懂了他的意思。
“殿下是想要这个,先前是下官冒犯了!”温诀如是说着,将握在掌心里的纸团子递了过去,然后转身出了门。
殷弘玉看着温诀的背影在门口消失,重新展开了那张纸,看清纸上情况,他不由松了口气,但是随即,心里却又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沉闷与失落感觉。
大概这就是天意吧,那张纸之前掉进水里,如果迅速打开看的话,也许还能看见内容,但是经过这一番折腾,纸上的字迹不知何时晕成了墨团,别说大意,便是一个字都看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温诀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个端着脸盆,一个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绷带和一些伤药,显然是要给殷弘玉处理伤口的。
在上药的过程中,两个丫鬟也不知怎么,一会儿弄疼了殷弘玉的伤口,一会儿弄洒了要敷到殷弘玉脑袋上的药,甚至还险些将脸盆打翻在地了,如此几番下来,殷弘玉彻底不耐烦了,怒道:“你们会不会做事,做不好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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