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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给林寂剪头发的是个阿姨,烫着羊毛卷,她热心地向林寂推荐发型,林寂兜里没钱,也没有那么多花心思,直接叫她剪短就好。
刘海短了,林寂眼睛都舒服了很多,林寂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差别来。
林寂回家要通过一条比较深的小巷,林寂进入小区楼里,顺着水泥做的楼梯走到五楼,红漆的铁门上的门铃早就坏了,猫眼也可有可无,楼道的感应灯前几天彻底报废,物业也不派人来修,林寂掏出钥匙打开门,徐云升还没下班,林寂松了一口气,换上拖鞋,打开冰箱拿出冰水解渴。
林寂看时间差不多了,喝完水到厨房生火烧面,如果徐云升回来没有晚饭,他就会迁怒于林寂。
房子本来就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可以说是巴掌大小,厨房面积也很狭窄,能放下个锅就不错了,林寂被煤气灶上的火热得不行,他放面条入水,跑到客厅去打开电风扇吹,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又钻进厨房把火关了。
徐云升回来的时候,林寂已经吃完半碗面了,他迟疑地看了一眼徐云升,慢慢把筷子搁下。
徐云升把自己手上廉价的西装外套放下,目光死死盯着林寂,林寂大气都不敢喘,下意识把电风扇关上了,他怕徐云升说他浪费电。
徐云升注意到他与平常的不同,“剪头发了?”
“嗯,是。”,林寂回答,徐云升走到冰箱那拿出一罐啤酒,林寂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了,这才敢重新动筷子。
徐云升坐到餐桌边,笑着问林寂:“谁让你剪的?”
“就是,太长了所以剪了。”,林寂知道徐云升不喜欢他擅自主张剪掉自己的头发,小学的时候,林寂的头发甚至长到肩膀,因为徐云升认为这样的林寂更像他的妈妈。
但林寂一点都不喜欢自己长发的样子,小时候他的同学都嘲笑他,围着他说很难听的话。
他第一次剪掉自己的头发,徐云升就用剪刀扎了他手掌。
林寂后知后觉的恐惧感慢慢浮上心头,他硬着头皮编了一句谎话,“班主任说,我头发太长了,影响仪容仪表。”
徐云升喝了几口酒,林寂用筷子搅着自己碗里的面条,他想站起来躲回自己房间里,徐云升突然把还没喝完的啤酒罐扔向林寂。
林寂额头一痛,正好被啤酒罐砸到,冰凉的酒液泼了他一身,林寂反应很大地站起来,椅子被碰倒在地,发出很大的声响,林寂惊恐地看着倒下的椅子,忙弯下腰扶起它,相对于额头上的疼痛,林寂更怕徐云升又拿倒下的椅子折磨自己。
林寂椅子还没扶稳,徐云升就大跨步走过来,林寂吓得连连后退,但还是被徐云升抓着头发扯了一把,林寂感觉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我养你还有什么意思?”徐云升咒骂他,对林寂不服他管教的小动作感到万分恼怒,“你读那么贵的学校,但是越来越不听话,你这头发剪成什么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林寂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使劲缩着身子,企图从徐云升手下逃出来,他怯怯地开口:“真的,真的是学校要求的,初中不就,不就这样了吗?”
徐云升恼怒地放开他,林寂跌倒在墙角,他扶着墙颤巍巍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徐云升的一举一动。
“反正你怎么弄都难看得要死,”徐云升对他破口大骂,“败家货,死了算了。”
林寂白着脸任由他骂,林寂都已经习惯他的话了,徐云升什么恶心话都骂的出来,林寂都养出一定的免疫力了,他盯着地板数地上的瓷砖,等徐云升不再那么生气了,忙溜回自己的房间。
林寂反锁上门,贴在门上听到门外桌子倒在地上的巨大声音,林寂惊悸未定地瑟缩了一下,好在徐云升没有再过来砸他的门。
林寂松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现有点破皮了,他找出床底下的医药箱,拿出创口贴贴上去。
徐云升的酒瘾越来越大,相应的,脾气也越来越大,阴晴不定,林寂在家里走路都要轻手轻脚的,恨不能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对自己的生活不满,对自己工作愤懑,林寂就是他的出气筒,谁叫林寂是他养的赔钱货呢。
林寂脱下校服外套,他两只手臂上都横亘着紫红色的伤痕,那是徐云升上星期拿衣架打的,原因是因为林寂洗碗的时候摔破了一个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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