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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度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多想,他还在想暴君那事:“连大婚之日他都戴着面罩,可真是……”
“大婚那日,陛下……”杨槐序的手劲不自觉得加大了一些。
“可别提了,我都要吓死了。”进宫那日带来的恐惧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我真怕哪里做得不对,就被陛下给咔嚓了。后来进了洞房,就剩我和陛下俩人,更吓死了。我想着,真要是惹怒了陛下,连个劝说的人都没有。好在虚惊一场,陛下没待多久就走了。”
“走了?”杨槐序手下动作渐渐放轻。
“是啊,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刚开始我都不知道,就听见推门声了,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出去,后来多福进来伺候我,这才知道陛下走了。”李玄度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仍心有余悸,“槐序,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啊?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优秀,可为何要把我掳来当皇后啊?”
杨槐序意有所指:“因为你是最特别的。”
“哪里不同啊?”李玄度想了下,“是因为我的身份问题吗?他是想找个平民皇后?这样可以杜绝外戚干政?”
杨槐序道:“也许吧。”
“陛下登基至今不过三年而已,便血洗了几乎整个朝堂,如今这些朝臣们,都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我父亲便是。”杨槐序看出李玄度对此很感兴趣,便为他解释着,“陛下虽是残暴嗜杀,但自他登基后,颁布了不少为民有利的政策,使大庆在原本的腐朽颓败中获得了一丝生机。”
李玄度似乎明白了龙炎立男妃时为何大臣们虽然反对,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这里面绝不只是单单靠武力来镇压的。这些朝臣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自然有知遇之恩。况且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忠君报国,无论君主多荒唐,不忠者即是不仁不义。更何况龙炎虽是残暴,但也是位有能力的君主,于百姓而言,他算是个好皇帝。只是还想不通,他为何要立男人为妃。
“原来是这样,”李玄度长叹一声,“那你知道他的年龄吗?有多大?”他认为龙炎的年纪应该不小了。
“不知道,但我想着年纪应当不大,”杨槐序道,“先帝驾崩时,刚过不惑不久。”
这么说来皇上最大也就20多岁?很年轻啊。
“槐序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啊,好厉害。”李玄度一直以为杨槐序深居府中养病,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杨槐序笑笑:“在家养病无聊,就好听各种事情打发时间。”
“好了你别按了,这么长时间手也累了。”李玄度活动着肩膀从椅子上站起来,“时辰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嗯。”杨槐序答应着,告辞离开了李玄度的房间。
李玄度没有马上睡,他还在为拜师礼的事发愁。
不如做一桌好吃的送给阳止吧,其他的他实在拿不出手来。
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李玄度在心中想了一遍,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清晨,侍君们照例过来请安。
请安过后,李玄度将阳止留了下来。
除去第一次给皇后请安,他们穿的是宫衣,后来穿的都是便装。阳止一袭白衣站在那里,孤傲冷清,像高山上的雪莲花。
“我有事想和你说,”李玄度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想学习读书写字,想请你做我的夫子。”
“为什么?”阳止的声音清冷,亦如他这个人。这句为什么不知指的是为什么李玄度要学习读书写字,还是指的是为什么要拜他为师。
“我连字都认不全,想掌管好后宫也是有心无力,”李玄度挠挠脑袋,“你的父亲是国子监,想必你对教书这方面也一定很有经验,所以就找你了。”
“好。”
阳止答应得十分痛快,以至于李玄度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意识到阳止说了什么,简直要喜极而泣:“这么说你答应了?”
“嗯。”还是简短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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