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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质感很好,林斐掀开盖子,一个镶钻的骷髅头,以及一把陈旧的伞。
这是傅施阅妈妈仅剩的存在,死者为大,林斐还没丧心病狂到连这个都能砸,瞥一眼,正要盖上盖子,余光扫到伞柄的挂绳。
伞是市面上最普通的伞,任何一家卖场都能买到,唯一独特是黑白灰三彩挂绳。
林斐的奶奶思想传统,相信端午手腕系五彩绳能辟邪,林斐不太愿意戴花花绿绿,奶奶亲自动手给他编一条时髦的三彩绳,他戴过端午很久,后来系在伞上当标记。
再后来这把伞,林斐送给通江大桥上那个要轻生的男人。
伞可能会认错,但这个挂绳不会。
如同平地一道惊雷,林斐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两年前他好言相劝救下寻死的傅施阅,一年半前这个男人成为他最好朋友的舅舅,这可真是太巧了!
难怪傅施阅根本不在乎周勉家的死活,周勉一家人不过是他走向自己的桥梁,现在已经上了岸,桥塌不塌已不重要。
林斐深呼吸一口气,寒毛倒竖,如果傅施阅不是周勉的舅舅,他知根知底,而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有钱男人,他根本不会一往无前的冲上去,踩进这个用金钱和蜜糖构建成的陷阱。
昨天他反复怀疑傅施阅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问题,现在确定无误,如果不是精神变态,谁会想到这样常人无法理解的招数?
刺骨惊恐的背后,林斐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一种从恐惧里生出的喜悦,就像悬崖峭壁上开出一朵花,力量微弱,但生命力强悍。
因为他突然知道,傅施阅完了。
自己赢定了。
傅施阅回到废墟一样的家,王阿姨惊魂未定,捂着胸口坐在门前沙发,想要说什么,他摆摆手,脱下风衣,闲适搭在臂弯,径直走进书房。
林斐松散靠着书桌,一根一根折弯笔筒里价值不菲的钢笔,玩的不亦乐乎。
“消气了吗?”傅施阅扫一圈一地狼藉,迈开长腿跨过倒地的椅子。
林斐摇摇头,糟蹋完最后一只钢笔,直截了当地问:“最值钱的是那个?”
傅施阅将风衣扔在桌上,解开两颗西装马甲扣子,轻笑着说:“你后面墙上的油画。”
林斐毫不犹豫,握着钢笔手腕一甩,墨水飞溅到油画上,画中诗意的原野霎时色彩斑斓,惨不忍睹,他耸耸肩,“下一个是哪个?”
“书架上的石膏像。”傅施阅下颚一指地面,美丽的古希腊女神雅典娜,摔成了残缺的维纳斯。
林斐瞥一眼,慵懒抱着手臂,别过脸,“我没劲了,休息会。”
傅施阅抬手,拧过他的下巴,眼神对视,不急不缓地低声说:“这里最值钱的就是你。”
林斐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睛,几秒后,手掌贴在他的左胸口,衬衫下的皮肤紧实温热,心跳平稳,“傅叔叔,一见钟情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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