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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你有个坏习惯,你说谎时总会盯着别人的眼睛。”
气氛像跳楼机似的骤然直降到最冰点,林斐坐正身体,漫不经心地偏头笑,“是吗?第一次有人告诉我。”
“你想找的东西在左边第三个抽屉。”
傅施阅纹丝不动,流利下颚微扬,“拿出来。”
林斐手指屈伸几次,心底轻声告诫此时情况不明,不能露怯,他垂下手拉开第三个抽屉,躺着整洁的白色塑封袋,角落一张小小的手机卡。
猝不及防的撞进眼里,他一时不知道脸上该表现什么表情才符合这个情景。
傅施阅走过来,闲适半靠书桌沿,一只手掌温柔压在他后脑勺,“抱歉,小甜糕,应该早点告诉你,这样你不用再问其他人。”
林斐垂着眼,压着混乱的气息,“你这是犯法的。”
“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合法的。”傅施阅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声音清晰平静,“我提前发信息告诉他,曾经的受害者会在媒体联合公布受害经历,警方很快会找上门,让他好好反思罪行,没料到他畏罪潜逃,不惜自杀来逃避牢狱之灾。”
林斐身体缓缓后倾,与他拉开距离,毫不退缩地望着他,“只是这样吗?”
傅施阅看着停在空中的手掌,慢慢眯起眼睛,收回手,“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对于他,我问心无愧,对于他的家属,我感到抱歉。”
林斐盯着他的脸,屏气凝神,“你怎么知道我问过其他人?”
傅施阅摘下眼镜,仰头捏捏挺直鼻梁,眼低里没有温度,声音歉疚,“我向他的妻子捐了一笔医疗费,她透露给我一些讯息。”
微顿,他自嘲地笑了下,“小甜糕,我让你那么害怕吗?”
林斐吊着的那口气松懈,手心压住眼睛,清晰察觉到两人关系变化,傅施阅偶尔的强势,突如其来的坦白像在潜移默化。
他没想到傅施阅会坦然承认,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一番言辞无懈可击,可是……
因为无懈可击才令他觉得一种莫名诡异,面对一条人命,即使是该死的人,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反倒以冷静出奇的态度叙述。
“傅叔叔,你看过心理医生吗?”林斐忍不住问。
傅施阅短暂地发怔,端起桌上红酒咽一口,“嗯,以前看过。”
林斐双手支着下巴,像幼嫩小树苗在发芽,“效果怎么样?”
傅施阅微勾起嘴角,刮下他的鼻尖,“效果非常好。”
最先是傅施阅的母亲发现儿子异于常人,同龄人尚连函数都搞不懂,傅施阅已经在做微积分了,每年跳级读书家常便饭,在傅家这个根盘蒂结的大家族里,成了一枝独秀的天才。
不止是学习成绩优异,傅施阅没有任何青春期该有的坏毛病,不沉迷网络游戏,亦不早恋逃课,除了学习之外,没有任何爱好,甚至连朋友都没有。
做母亲的本应欢欣鼓舞,但她恰恰相反,起初因为一段失败婚姻,她割腕自杀未遂,躺在浴缸里意识模糊,眼睁睁看着十来岁的孩子面无表情地为她包扎,在家人来之前冷静清理现场血迹,全程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她心有余悸的送傅施阅去看心理医生,那位医生告诉她傅施阅完全正常,挑不出任何心理毛病,但她不相信,花了重金要求心理医生深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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