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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吐出一口血,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国主死了!国主死了!”
夷国将士们的惨呼在寇河畔响起,国主的死亡让他们好像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只是军人的本能还在催动着他们继续战斗。
正当恐慌之情四处蔓延的时候,亓杨再度站出来,纵马环绕着包围圈喊道:“剩下的夷国将士们,黎朔王已死,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数千名夏国士兵重复呼喊着这四个字,声震旷野,终于,在多重刺激下,一个满脸是血的小兵忽然呜呜大哭起来,丢下了手中的弯刀:“我不打了……娘,我要回家……”
有了其一,便有了其二,只听得叮叮咣咣的一阵响,夷国士兵们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刀盾,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的解脱,跪倒在地。
亓杨和索天纵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索天纵带人上前,将这些投降的将士们带去了一边。
清澈的寇河中飘着红色的血花,有一些阵亡将士们的躯体狼狈地扑在河滩上,亓杨带领剩下的小兵们一起清理战场,清点人数,将不幸战死的几名夏国将士的尸体收好,准备带回去好好安葬。
“将军,这个夷国国主怎么办?”一个小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问道。
亓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黎朔王苍老的身体正委顿在血泊之中,身上还捆着粗粗的绳索。尸体上鎏金的盔甲还在落日的余晖中闪耀着微光。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天理循环一说,本来亓杨存的就是生擒黎朔王的主意,故而那套马绳也有意往下挪了几分,想的便是将他扯下马来,不伤性命。没想到黎朔王之前自作孽,从自己人的方向突围,马蹄下踏死了好几名自己的亲兵,而刺穿他胸膛的短刀,正是其中一名直到死亡都牢牢攥着武器的小兵的。
这么一想,他当时卖惨时呼喊的报应,竟然也没说错。
“取下首级,带回京城。”亓杨解开了马绳,起身冷声道,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片战场因为是掩护黎朔王撤退的夷国士兵所在的地方,战况明显比那边要惨烈很多,地上到处掉着武器、盔甲、衣物,在一片疮痍之中,有一个高壮的身影十分显眼地伫立在战场正中,手中还握着长弓,身上插满了木箭,竟然就这么站立着死去了。
正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乌星。
在宝壶原你死我活地斗了数月的二人第一次近距离地对视了片刻,只是其中一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泽。
见到亓杨大步上前,一个站在一边清理尸首的吃瓜小兵忍不住推了推身边的同伴:“诶,你看!”
同伴揉揉酸涩的眼睛,颇为吃惊地小声说:“将军去那敌国大将那儿干嘛?”
“不知道。”吃瓜小兵瘪瘪嘴,一脸不爽的神情:“再捅他一刀泄泄愤?这个人太讨厌了,在宝壶原折腾了我们这么久,你看将军都累得瘦了。”
正当二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亓杨已经站在了乌星的尸首面前,定定地看了看他已经蒙上了一层阴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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