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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原这边儿的舆图留给你。”
小小的包裹被亓大石冻得通红的手指打开,里面是一些他的随身物品,除了舆图,还有些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儿,亓杨一眼便看到小包里面有银光一闪。
居然是一支女式的梅花银簪,看模样不像是很贵的东西,簪子头上雕刻着一朵立体的梅花。
奇怪了,他心想。
难道这是什么女子送给义父的吗?
联想到亓大石四五十岁了也还没有成家,亓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瞬间开起了无数脑洞。
可惜天气太冷,还不等他将那支梅花簪看仔细,亓大石已经妥帖地将小包裹收好,把卷成一小卷的舆图塞到了他的手里,转身走下了山坡:“我这就走了,好好干。”
亓杨点点头,目送着亓大石高大英伟的身躯一点点走下山去。
“对了,最要紧的事情还没说。”走到一半,亓大石忽然笑着转过身来:“提前祝你生辰吉乐,阿杨。等咱们爷俩大胜而归,我请你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酒。”
亓杨这才意识到明日竟然是立春,正是自己的生辰。
趁着天色还没有黑透,亓大石已经带着大军有条不紊地从宝壶原撤离,营地瞬间变的空荡了许多,亓杨担心关内的夷国人作怪,调遣大军将关口团团围住了数个时辰,不知夷国人到底是怕了,还是兵马劳顿,竟然没有捉住这夏国军难得的混乱之机,龟缩在关内一动不动,亓杨见状,也从善如流地退出几里远再次扎营。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
出征在外数月,眼看就要立春了,宝壶原上的夜也不再那般冰冷难熬,亓杨点着油灯坐在帐中将舆图取出重温了一会儿,便揉了揉鼻梁,信步走出了大帐。
除了守夜站岗的小兵,此刻营地已经陷入了沉睡,亓杨顺着小路走向前去,只觉得一顶顶帐篷令人眼花缭乱,数都数不过来。
的确,现在他的手下……已经足足有三万兵马了。
也许是因为月色正好,或是因为明日即将是自己的生辰,亓杨信步走上白天同亓大石眺望过整个宝壶原的山坡,难得地感怀了一会儿。
自己重获新生至今,不过短短数年,可命运却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本来只想着和上辈子一般,做个小兵,保家卫国,不要让五原村再落得上一世的悲剧就好。哪里想过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他能提笔写字,能上场杀敌,还能学习兵法,还有了家人和朋友……而他所需要考虑、需要负责的,已经远远不止一个小小的村庄,而是……一整个国家和民族呢?
脑中掠过许多人的身影,朱丘、秦珲、亓大石、索天纵……最终定格在了谢庭春一身藏蓝道袍,在火器营门口翻身下马的身影上。
“大哥,我来了。”
脑海中的青年带着笑,漂亮的眼睛中带着小钩子,仿佛要搅乱一池春水。
亓杨忽然觉得心口砰砰直跳,赶紧用冰冷的手背贴了一下自己的面颊,企图强行降温。
等等。
亓杨忽然悚然一惊。
刚刚那句话……怎么好像不是狸奴的声音?
正当他屏住呼吸站在原地不动的时候,右手边的小树丛里忽然又传出了一声古里古怪的嘟哝。
“敏弟,你轻点儿……”
一阵窸窸窣窣、令人遐思的动静传来,亓杨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也好歹在军营里呆了这么多年,身边大兵们不少都荤素不忌,嘴上没个把门儿,哪能不知道那小树丛里的两人正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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