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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庭春不动声色地将亓杨的胳膊抓得更近, 敏锐地察觉了亓杨的视线正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 不由得心中有几分自得。
这身造型可是他让富贵挑了足足半个时辰搭配出来的,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小细节都凸显了自己外貌上的优点,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换成这断袖分桃,自然也是一样的道理,毕竟世人皆好好颜色——
想到这里,谢庭春扬唇微微一笑,侧过脸来挑了个最为英俊潇洒的角度,“哗”地打开扇子扇了扇,等待着亓杨的夸赞。
衣上淡雅的桂叶熏香伴随着扇子的风,幽幽地飘进了亓杨的鼻腔。
“狸奴。”他忽然开口,一双眼睛里不掩担忧之色:“这才刚开春,你穿这么薄还打扇子,不冷么?”
谢庭春:……
不冷,心冷。
咽下一口老血,谢庭春默默收起扇子,清了清嗓子,又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打听道:“亓大哥这两日休沐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亓杨一听,也把衣服薄厚这个问题扔到了一边,点点头道:“今日朱大嫂和秋娘带着大郎来栗城了,我之前已经帮她们寻了一处宅院,等下要帮她们拾掇安顿一下,两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怪不容易的。”
“朱秋娘?”谢庭春的耳朵瞬间一动。
青梅竹马、患难真情、雪中送炭、英雄难过美人关……一系列充满不详气息的词语瞬间从谢庭春的脑海中飘过,朱秋娘秀美的面孔缓缓浮现,然后被他果断打上了一个巨大的红叉。
高危人士!她们一家在孟县不是住得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跑到栗城来了?
眼神一变,谢庭春立刻脸上挂满了担忧,话锋一转:“是啊,亓大哥,两个女人家多不容易,我也一起去帮忙吧?正好富贵一身是肉,有得是力气。”
早起到现在一直连轴转,累得打晃的谢富贵:……还来?
不管富贵内心悲惨的泪能灌满多少江河湖海,一刻钟之后,他还是一脸菜色地出现在了栗城南门口。
没办法,自己家的少爷,跪着也要跟上!
守门小兵都是亓杨营里的,见到自家防守官出现,一个个都颇为热情地行礼问好。
很快,远处视线中出现了一辆破旧的牛车,车上有两个衣着朴素的女子,头上带着面纱,身边还挤着两个小小少年。
等等,两个?大郎不是朱大哥的独子么?
这边儿亓杨还没反应过来,那牛车已经近在眼前,尚未停稳,便有一个块头惊人的半大小子从车上跳下来,见到亓杨的身影,当即跪地便拜,声音脆亮,响彻云霄:
“爹——!”
一群乌鸦哗啦啦地飞过,整个城门口都陷入了寂静。
过了片刻,一个守门小兵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哈哈哈哈,真是虎父无犬子,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亓千总这么早就成家啦?这位便是尊夫人吗?”
四下一片安静,小兵的尬笑声渐渐消失,浑身一抖,感到一股诡异的死亡气息从身边飘来。
他战战兢兢地斜眼看去,只见同知谢大人面上带着春风化雨一般的微笑,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
但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凉飕飕的?呜——!
正在这个时候,朱大嫂温和的声音宛如天籁,拯救了所有僵持在原地的人:“三娃,瞎叫什么呢?”
高大的少年憨憨地抓抓脑袋,一脸不解:“可是我爷爷奶奶和我说见了干爹要先问好……”
亓杨吃惊地打量了一番面前魁梧的少年,舌头都快打结:“三娃?是你?你今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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