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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默默数落了无数遍长山府的坏处之后,谢庭春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不停地找着理由。
战乱频发,这不是正需要你的时候吗?农事并非你所长,长山府地处边境,不正是适合你鼓励商贸的尝试吗?长山知府虽然老油条,不过是个墙头草没主意的,只要收服了他,全长山的资源便可为你所用,至于能不能收服他——重活一世,你对自己难道没有信心吗?
虽说二叔已经有了消息,但是任免还未正式下来,总归有他可以活动的地方——对了,自家座师的妻弟,便是长山府通判出身,应当在那里还有些人脉……
正在谢庭春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该如何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调任到长山府去的时候,谢一忽然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主公,二老爷追加了一封密信,就在刚刚托谢四八百里加急捎回来了。”
谢庭春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急切地展开新的信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
“侄:消息有误,大约还是长山府同知一缺。”
看到这一句话的时候,谢庭春浑身的筋骨一下子松了下来,整个人仿佛在心中放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再也站立不住,摇晃了一下,跌坐回了椅子中。
短短半个时辰,心情大起大落,谢庭春紧紧地盯着信纸上“长山府”三个字,微微眯起了眼睛。
长山府……嗬,你自己真的是因为想一展拳脚吗?
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不过他自己心中的那个正确的答案已经浮出了水面。
什么晋升、什么抱负、什么可能的战争,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心神不宁,心有不甘,心中有鬼,心潮起伏,不过都是为了一人而已。
从生到死到浴血重生,他可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所有人,不论是神是佛,是爹是娘,是挚友还是仇敌,没有一个人是靠得住的。
世上本来就没有对与错,区别只是权力在谁的手里而已。
想要的,只有自己去抢,去拿,才能真正的捏到手心里。
谢庭春慢慢将手中的纸片撕成了碎屑,丢入了刚才的茶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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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戎国皇宫中,粘稠的血液顺着台阶淌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平时金碧辉煌,富贵华丽的宫殿宛如人间地狱,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皇位之上,曾经出现在洛县城下统帅大军的戎国太子正双目血红,手中紧紧攥着一柄宝剑,一身华贵的锦袍衣角被血液浸透,显得狼狈非常。
恶狠狠地瞪着面前殿门口的人,他咬牙切齿地嘶吼道:“赛凡,父皇尸骨未寒,你这是谋权篡位!你真的以为我死了,这皇位就能轮到你来坐吗?”
赛凡额前的宝石闪过一丝暗光,他嘴角上挑,背着手,颇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架势,慢条斯理地环视了一圈血腥的大殿,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轮不轮得到我,也不会是你来说的算了,陛下。”
“你我相识多年,你觉得我做事会留下疏漏吗?”
赛凡意味深长地一笑,挥挥手,整个大殿四周的弓箭手齐齐上前一步,张弓搭箭,瞄准了前几日才刚刚登上皇位的新皇。
“不……不……!”曾经的太子,如今的戎国皇帝目眦欲裂,嘴角竟然溢出了丝丝血痕:“四弟五弟——赛凡,你这个畜生!那是你的兄弟!”
“是你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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