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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要分场合,知道轻重缓急。”
一阵北风呼啸而过,城墙外远处戎国人的大帐连绵起伏,仿佛黑暗中蛰伏着的虎视眈眈的野兽。
邹怀一双手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忍不住开口辩解:“我……”
亓大石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转身走下了城楼。
“这场仗打完,无论是输是赢,你自请致仕吧。同袍一场,算我最后给你留点体面。”
“等等!亓大石!——”邹怀猛地抬头:“狡兔死走狗烹,你就这么对待老下属吗?”
“我在你这竟然连个毛头把总都比不过?他是你什么人,非要这么护着?”
邹怀此时一双眼睛涨得血红,声音嘶哑,完全没了平日的和蔼模样,一张白净面庞扭曲,宛如恶鬼。
亓大石回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邹怀,想到数十年前那个腼腆赤诚的小兵,最后那点儿温情的记忆也消失殆尽,一颗心彻底凉了下来:
“你太让人失望了,邹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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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迁,做得好,等洛县解围了,我请你喝酒。”梁修文的嗓音在夜色中响起。
“嗨,客气啥。”一起站岗的孙迁用蒲扇一般大的巴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神色颇有几分快意:“我也早看那姓亓的不顺眼了,最好这次他能直接死外面。”
梁修文低笑两声,正欲回答,却忽然听到一阵破空之声传来,顿时神色一凛摸向腰间大锤:“什么人——”
话音未落,便闷哼一声,整个人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暗沉的月光中,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四个身影,三高一矮,为首的一个背着手,另外两个高个儿一声不吭地走上前卸掉了这二人的下巴,往他们嘴里各自塞了一颗药丸。
两人无力反抗,那药丸入口即化,没多一会儿,梁修文和孙迁便感到了一阵剧烈的腹痛。
一瞬间,二人吓得面色青白,孙迁的眼里甚至挤出了泪花。
梁修文声线颤抖不已:“这是什么东西?”
那个矮个儿瓮声瓮气地桀桀低笑两声:“这是九转不归丸,服下后是不是感觉丹田火烧火燎?此药须得时时刻刻运转内力,日夜不息,不停打斗,不然的话三日内便会七窍流血而死,能做我们唐门试药人,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你胡说……”梁修文心头一颤,可是自己的丹田确实如这矮子所说一般火烧火燎地痛,又不敢不信,只是依然色厉内荏:“毛贼休走,我会将此事禀报将军……”
话音刚落,一个沉默的高个子便在他背上轻轻一点,梁修文只觉得丹田宛如有利刃翻搅,口鼻之处竟直接溢出血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梁修文这下鼻涕眼泪齐齐而下,完全没了那强撑的模样,为首的一人嗤笑一声,打了个响指,那四个人便诡异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梁修文和孙迁二人身上的穴位也莫名其妙地解了。
二人丹田处痛彻心扉,互相诡异地对视了一眼,忽然扑上去扭打成了一团。
巷子尽头,四个黑衣人摘下面具,露出了谢庭春、富贵和两名谢家暗卫的脸。
“少爷,我发挥得如何?”富贵刚刚飙了一把演技,激动得不行:“只是你给他们吃的到底是什么?真是那啥九转不归丸?”
“傻,哪有那种东西。”谢庭春狠狠在富贵脑门上敲了一下:“不过是最普通的山楂消食丸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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