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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了,围观的弟子纷纷恭喜,陆钧腼腆地应了。

宁拭瞧着,面上不显,却看向池先秋:“先秋师弟请?”

池先秋挠挠头,还没来得及从怀里拿出越舟给他的那颗珠子,就有弟子道:“宁师伯有所不知,越舟破了剑境的记录,早先就出来了。他是看见师伯的信号,才重新入境的。”

这……

宁拭这才认真地去看站在池先秋身后的越舟,他仍旧跟在池先秋身后,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不寻常。

可就这样一个人?

他仍旧有些不信,直到越舟将另外两颗珠子也递到池先秋面前,池先秋将三颗珠子一起放在手心,越舟捻起一根丝线,把它们串在一起,给池先秋带着玩儿。

宁拭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又羞又气。

若是寻常的比不过也就罢了,差别如此之大,哪里是陆钧能比得过的?就算是他亲自来比,恐怕也远不能及。而他方才还那样猜度揣测,实是……

惭愧至极。

如此想着,宁拭便站到池先秋与越舟面前,做了个深揖。

池先秋哪里知道他心里的天人交战,忙道:“师兄不必如此,折煞我了。”

宁拭不肯起,最后还是池风闲发了话:“你原不该心存怨怼,如今醒悟也不算迟,罚你去思过崖静心思过三个月,你可服气?”

宁拭低头叩拜:“弟子心服口服。”

而后池风闲又看向越舟:“你既有心拜入玉京,坦坦荡荡,我也不追查你的底细。只是——”他顿了顿:“拜师一事,请你再三思量。”

池风闲自然是不愿意让越舟拜池先秋为师的。在他眼里池先秋还这么小,收什么徒?

但是话说到这里就好,他提脚要走,临走时把池先秋也带走了。

池风闲怕他不懂,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为师还没有要当师祖的准备。”

池先秋不回答,摇着“尾巴”心道,那可由不得你了,师尊。

次日一早,宁拭就背着重剑和几卷剑谱去了思过崖,陆钧每天给他送一顿饭。

三重剑境外换了新的石刻,有弟子去问越舟,怎么修行才能达到他的境界,他说:“每日得闲便练剑,倘若不得闲,便在心中练剑。”

众弟子认真记笔记,越舟想了想,最后道:“要有一个好师尊。”

对这一点,众人保持怀疑,怀疑他只是在炫耀。

但是经此一事,玉京门弟子于修行更加勤奋。

又过了几日,太和宗徐宗主带着几个亲传弟子轻装来访,入了玉京山山门,在池掌门的问天峰小会。

太和宗是医修门派。两个门派交往已久,千百年前就并肩斩妖除魔,十分亲厚,年年都有往来。弟子们若在山下遇见,也以师兄弟相称。

池先秋收到师尊的传话,收拾收拾就去了问天峰。

正殿里,池风闲坐在上首主位,一个着青衣的老者于侧,身后几个弟子,俱着青衣,襟前有玉兔捣药的刺绣,或外罩白衫,或提着药箱药匣。

徐宗主过了年就整六百岁,山羊胡须垂到胸前,总是笑眯眯的,所以眼角的褶子格外深。远远地看见殿门外有人影闪过,便对池风闲道:“来了。”

池先秋在殿门前停下,小跑进门:“师尊?”看见太和宗的人,又抱了个拳:“徐伯伯,各位师兄师弟。”

徐宗主笑道:“别看了,小乔没来。”

小乔便是他座下首席大弟子,小的时候就与池先秋认得,两个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姓乔,池先秋暗戳戳喊他“小乔”,后来所有相识的人都这么喊他。

池先秋不常下山,所以总是等着别人上山来找他。

“好吧。”他有些沮丧,站到池风闲身后。

稍作寒暄,徐宗主便屏退弟子,让池先秋上前来:“你师尊说你体内魔气反复,催着我过来帮你看看,你过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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