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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画家……”他之前就觉得,这个副本的难度不可能只在于墙上挂着的那些画——那太表面了。
“回房商量。”晏明光慢条斯理地收起了自画像。
眼看他们似乎要离开,中年男人爬着上前:“别走!救救我!”
燕危低头,淡茶色的双眸闪过一丝讥讽。
“你妻子刚刚死了,”他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说,“哥们,你不难过吗?”
中年男人惊恐的神情顿了一下。
满室的血腥味中,燕危再度看了一眼那形状可怖的女人尸体。他颇为不自然地敛了敛风衣外套,仗着自己此刻不可能出事,在房间里探索着,确认没有漏掉的线索。
他本想让晏明光先回房间,以免这里又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转念一想,五号房才是最差的房间,而且晏明光刚才毫不犹豫地起身,明显也是自己有所依仗,他其实不需要担心,也就没说。
燕危在这边仔细确认线索,晏明光在旁边看了一会,骤然道:“你在想什么?”
“想为什么会是没有双眼的画家从画里走出来。从之前的线索来看,这个副本的危险在于画室里那些没有眼睛的画中人会伤人,或许就是想要挖眼睛。但是现在,我们当中第二个人死了,还不是死于画中女人的手。而且,其他人之前一切建立在画上的,对阶梯的推论,全都要重新推翻重想。”
“我问的是刚刚。”晏明光嗓音泠冽却低沉,却又十分强势,让人听了总是下意识就想回应。
燕危眨了眨眼。
他这才反应过来晏明光问的是刚才,他和中年男人说的那句话。
“你居然会在意这些?我还以为你脑袋装的全是冰块呢。”
晏明光:“……”
“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生死面前,人类的感性情绪根本不值一提。我刚才在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燕危耸了耸肩,“我现在觉得我在浪费时间思考没有意义的问题。我这样的人……不会谈恋爱,也不会结婚。”
他不再说这个话题:“没有其他线索,这个男的应该没有撒谎,目前看来只有刚才的画是有问题的——”
燕危的嗓音戛然而止。
走廊处传来了十分规律却虚浮的脚步声,两人听在耳中,十分耳熟。
不多事,脚步声越来越近,枯瘦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是服务员。
服务员紧绷枯瘦的脸庞在夜晚的时候,居然更加阴郁。他仍然穿着那身工整却宽大的燕尾服,手中拎着一个足有半人多高的垃圾袋和清扫用具。垃圾袋里轻飘飘的,显然什么东西都没装。
“听说这边有了垃圾,帮助客人打扫房间是我的指责。抱歉来晚了,我现在就为您服务。”
他完全无视地上和女人身上的血液,直接走到了女人的面前,单手就将女人的尸体拎了起来!
燕危和晏明光就站在一旁,亲眼看着服务员将尸体扔进了黑色的大垃圾袋中。随后,服务员将垃圾袋放到一旁,开始慢悠悠地收拾起了现场的血污。
“你发现不对了吗,冰块先生?”
“……”晏明光点了点头,“嗯。”
燕危眉梢轻动,嗓音偏低:“不说他反应诡异,他清扫的动作也不算生疏。不管是人是鬼,第一次和尸体打交道,肯定是无从下手的吧,但他有条不紊的,连前后顺序都很有一套,绝对不是第一次打扫尸体。这说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刚说完,服务员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只余下地上一块清洗不掉的血痕。
似是完成了清扫“垃圾”的工作,服务员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拎着清扫工具,脚步平稳地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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