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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得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

你们看到了吗?你们……怎么还不来问我?

他想大声呼救,可他又想起了小时候慕承安对他说的话:“言言,你要乖,爸爸妈妈很忙很累,不要总是打扰他们,要学会等待好吗?”

好。

我要乖,我要等,再等等,他们就会发现了。

可一直等到那个棺材盖上下了土,那两个人也没睁开眼看过他一眼。

冷漠,无情。

景淮像是被冻到一般细细密密地发起抖来。

他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把他的爸爸妈妈放在冰冷潮湿的泥土里,跟他对龟龟做的一样。

泥土冰冷潮湿,他知道的,很不舒服。

他曾经想偷偷把龟龟挖出来,怕它冷,可老师说龟龟有壳不怕,可是爸爸妈妈没有壳啊。

少年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因为他记得老师说过的入土为安,只能怔怔地落泪,声音晦涩到每个字都用了所剩不多的力气,“他们也想念大地母亲吗?”

“可我不是还在这吗?”少年低声喃着,像是问江沅,又像是对自己说,“他们为什么要跟别人团聚?”

“我可以去地下找他们吗?”

江沅被少年天真的话语惊出一身冷汗。

语言是那般苍白无用,他只能沉默地抱着景淮,企图将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少年。

景淮空洞的眼神始终盯着那些人填土的动作。

挥起,落下,再挥起。

好多的土啊,他一个人挖不了,爸爸妈妈在底下觉得冷了他也不知道,更救不了。

没人给他解释去世这个词代表的残酷意义,但少年看到下葬的过程后却模模糊糊地懂了一点。

那个“去”字是代表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爸爸妈妈走了,他再也等不回来。

这个认知出现在少年的脑海里,让景淮头痛欲裂,恍惚间看到慕承安向他走来,纷纷扬扬的记忆碎片从慕承安身后飘出,挟着四面八方的风呼啸着向他袭来。

他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隐约听到曾出现过最多的那句。

“言言,你要学会忍耐。”

他学不了,也不想学了。

景淮忍得双目赤红,终于在葬礼散场时爆发了。

“骗子!爸爸妈妈和龟龟一样,言言再也看不见他们了!”少年崩溃地大哭着,情绪异常激动。

江沅还在抱着他,刚想安慰他,却被少年一把打开,江沅不敢置信地看着景淮,自己的手臂内侧红了一片,火辣辣地疼着,竟不知柔柔弱弱的少年有如此大的力气!

慕承安在一边冷眼旁观着,并不打算阻止景淮。

少年一旦情绪激动,便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冷淡的眼神落在一旁心疼不已的江沅身上时多了几分讥诮,待到江沅被景淮抓得伤痕累累时,他才挥挥手。

有两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按住景淮,一个人打镇定剂。

发狂的少年终于安静了下来,瘫软下来的身体被江沅一把抱住。

头发凌乱一身狼狈的江沅看向慕承安,温柔的面上第一次失了笑意,眉眼冷凝成霜,“小言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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