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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允甚至忘了同他道晚安,就匆匆合上房门,用背抵住大口呼吸着。
末了,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根,那里还残留着褚廷筠的些许温度,以及那人咬在他耳垂的话音。
——我在天官坊提的愿望,不是玩笑。
次日清晨,江麟旭顶着浓浓的一圈眼底青黑,没精打采地出现在庭院中。
叶淮允甫走出房间,就被他的憔悴模样惊了一惊,“江少宫主这是什么了?”
哎,江麟旭绝望叹了口气,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
他被贾濯忌一会儿要学这个,一会儿好奇那个,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每回好不容易逮着空合衣躺下,结果刚眯上眼,就又被拖了起来。
江麟旭几乎要咆哮骂街,他不要睡觉的吗?!
叶淮允颇有些同情他,“江少宫主辛苦了。”
“殿下以后叫我名字就好。”江麟旭摆摆手,“那些名号是给外人叫的。”
毕竟按名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嫂子呀!
恰好褚廷筠从隔壁一间房里出来,听到了两人对话,张口就是一顿反讽:“贾濯忌那个纨绔熬得住一夜不睡,你就不行了?”
江麟旭拒绝回答这种伤自尊的问题,挪近叶淮允一步问:“殿下和我义兄怎么了?”
“什么?”叶淮允没懂他的意思。
“就是……”江麟旭朝他挤眉弄眼的,又刻意压低声音:“吵架那种之类的。”
“并未。”叶淮允越发困惑。
江麟旭却明晃晃的不信,还道:“没有吵架你们为什么分房睡?”
叶淮允:“……”
褚廷筠站在一旁,哪怕他声音再轻,也都悉数入了耳,当即慢悠悠地勾起了一边唇角,要笑不笑,“再多说一句,现在就把你送回天官坊。”
别介!一句话吓得江麟旭赶紧捂上嘴,“我不说了,我回去补觉。”
恰巧有下人端着漆盘送来早点,叶淮允顺势就道:“忙了一整夜,用过早饭再补觉不迟。”
江麟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点就不用了,天官坊里厨娘做的点心还算好吃,我在回来之前已经用过了。”
他说着就往自己屋子走去,而褚廷筠则像是赌他方才瞎说的气般,在叶淮允侧脸亲了一下,才拉着人进屋。
屋中,叶淮允拿着汤匙搅着一碗银耳莲子粥,可半天不见喝一口。直到褚廷筠夹了一只油腻腻的锅贴喂到他嘴边,叶淮允才猛然回神愣了一愣。
“张嘴。”褚廷筠态度强硬,语气却不生硬。
叶淮允咬下那只锅贴的一半,又见他把另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咽下后问自己:“在想什么?从方才见了麟旭起就心不在焉的。”
“我也是突然有的思路。”叶淮允放下汤匙道。
他们昨日在天官坊看到的所有佣人都是小厮,没有见到一个女子。而潘绣绣的卖身契,清清楚楚写着天官坊。
本来叶淮允还想不通一个姑娘在满是男人的赌坊中能做什么,直到刚刚江麟旭说了一句“天官坊里厨娘做的点心还算好吃”,他忽就福至心灵……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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