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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的牡丹,大越的月季,我只有一座冻透的冰山……”
“想到你只有风雪,我的花就不是花了。”
九鸩抚他头发:“我总要想办法去找你的。行事机灵些,别总让人耍了。”
百谷委屈极了,把脸蹭在他身上:“原来你是嫌我傻就不要我了。”
九鸩又难过又想笑:“谁不要你了,我巴不得把你栓在腰上……”
百谷猛地吻上他,想要他改变心意,舌头在他口里缠磨旋转,柔软的口唇作诀别,不住推进纠扰。此别生怨,怨就全融进在这个深吻里,牵扯不断。
九鸩记着旁边还有人,没多时推开他:“好了,我弟……”
百谷稳得气喘,也想起来岚间在,他偷看去,那华发冷目的仙人没有反应,面色如常,垂手看着二人道别。
百谷悄悄问着:“他……他会不会……”
“我同他说好了,不会为难你的。”
九鸩抹去他的眼泪:“百谷,没事就想一想,你九鸩哥怎么能不被你爹打就成了。”
百谷破涕为笑:“他拿竿子打断你的腿哟。”
眼见日头变迁,九鸩把牛绳子交在百谷手里:“去吧,让我看着你走,这次你不能还留在原地了,像在洛阳时诓我一回。”
百谷揉着绳子,湿润的睫毛粘在一起:“看人走远的感觉不好的,你别看了。”
九鸩:“是啊,像风筝一样。刚开始还在自己手里,想让他被风吹一吹,冷一冷,飞得更高看看风景。但是线断了,风筝的影儿都没了,心里就只有担忧了。”
他摸着百谷的手背:“让我看着你,知道自己的心有多难受,就会加快回来的脚程了。”
百谷把手抽走:“最好多难受些。”
他用袖子擦了眼泪转身而去,也不顾岚间,掉头往上。
山头恰好蔽日,所在之处冷飕飕的,迎面都是冰的水雾。牛背着棉鞋棉衣和腊肉干饼,都是九鸩哥帮忙打点好的,他的心真细呀。
“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老。”岚间看了眼杉弥:“天老么,不会。”
杉弥问他:“上仙没爱过人吗。”
岚间只说:“寄情于人终究恨天恨己,自亏修行,不值得。”
杉弥笑:“寄情天地未免太孤单了。”
岚间故意激他:“百谷恋慕津滇,三心二意朝暮不一,你不是更孤单?聪明人也会被聪明误么。”
路转陡,无阶梯,百谷正走得艰难,忽觉脚下坎坷尖锐的石子变得厚软,低头一看,蔓蔓青草正从石缝里长出来,寒山恰似春山铺成,芳草常绿花开无数,有碧树送护阻挡冷风,从山下恣意向上生发。
香风留人住,像条带子,像风筝的线。
成千上万的种子从杉弥手里种下,直通到百谷脚前,青年刚咽下去的泪水又泛起来。
“九鸩哥!”他大喊,觉得喉咙生痛:“我喜欢你呀——!”
群山回荡,碎雪落涧。
岚间眼一沉,嘲弄道:“倒是谁都喜欢……”
“他长大了,”九鸩坦荡地笑起来,“做哥哥的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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