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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沅摇摇头,“你不用陪我的。”
他张张嘴,对上宴辞越温柔的目光,嘴里那些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这么堵住了。
“不要胡思乱想。”宴辞越笑了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沅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宴辞越,用嘴角的笑容让他别担心自己。
他想呼唤宴辞越的名字,嘴唇动了半天,还是喊不出来。
手突然被紧紧地握住,宴辞越哑声道:“沅沅,别离开我。”
平日里那般强大,让人感觉到危险与压迫感十足的男人此刻露出了前所未见的慌乱神色,他一边呢喃着,一边死死地握紧宋沅的手,仿佛这样,宋沅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宋沅努力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无比。
宴辞越趴在他的身边闭着眼,那张脸虽然还是冷漠薄情,在宋沅看来却十分脆弱。
宋沅想去按铃,却起不来,他抿抿唇,感觉自己真是没用透了。
现在的他,和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别。
徐子安手上提着饭盒走进来,看见宋沅艰难地掀开被子,又看看宴辞越,连忙问:“怎么了?”
宋沅碰了碰自己额头,“发……”
徐子安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见宴辞越意识不怎么清醒,连忙去叫了医生。
高烧接近四十度,宴辞越陷入昏迷,躺在旁边的病床打了针。
看着他苍白的脸,宋沅心疼无比地伸出手想去碰碰他,却没有办法够到。
两张病床之间的距离其实并没有多远,宋沅从床上起身,却依旧够不到。
这短短的距离就像是无法越过的沟壑,宋沅收回手,躺在床上,无力地闭上眼。
新年将近,开始下起了雪。
鹅毛大雪很快将窗外染的雪白一片。
宋沅无聊时就喜欢看雪,看到睡着,醒来接着看。
他和宴辞越的交流变得彻底没有了,一整天下来,都是宴辞越一直在和他说话。
有时候宋沅盯着他许久,眼神会变得陌生起来。
他会不记得宴辞越是谁。
看了半天,才会想起来,这是宴辞越。
他喜欢的人。
大多数时间,他都会变得迷茫,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身边不停和他说话的那些人是谁。
宴辞越每次都会用热毛巾给他擦手。
宋沅的手很白嫩,不像是病人的手,但上面都是打针留下来的针孔。
小年夜那天,宋沅睁开眼,意识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软绵绵的身体也恢复了些许的力气。
他感觉到了什么,看着那边正在给自己包红包的宴辞越笑了笑,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发出声音,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直到宴辞越拿着红包转身要放在他身边时,对上了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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