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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不对,哥你什么都不用改,我以后再也不乱想就好了。”
景晔张了张嘴,喉咙发不出声,像被透明的失落缠绕得失去说话的能力。
林蝉说:“谢谢你让我住你家。”
虽然这举动好像惹人误会,好像不应该发生在我们这么尴尬的时间,虽然可能你不是真心想要邀请我,可能你也会苦恼……
“要不我还是睡沙发吧。”林蝉看向他。
景晔无言以对,他想拍一下林蝉的脑袋然后吼“说什么呢”,最终却只是无比克制地勉强道:“没事儿,床够大……反正你也说了不会乱想。”
“哥哥,”林蝉说,还是那种湿漉漉的酸楚,“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
如果我不喜欢你,你就不会那么难抉择了。
察觉他的言下之意后景晔再也忍不住,转身飞快地走在了前面。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原本只是缠绕脖颈让人沉默的失落感骤然铺开成一张巨大的网,细细密密,却又让人无处可逃,笼罩他,叫他再不能面对林蝉了。
林蝉太懂事,太委屈。
景晔根本无法招架,因为感情原来没有对错之分。
直到很久以后,景晔也没有分清这种复杂的“失落”究竟源自何处,或许,他内心里那个不愿意面对的自我已经希望林蝉继续纠缠,而不是说“对不起”,说“我再也不乱想”和“都是我不好”。
但当下,浮于表面的心思只遗憾地暗道,为什么我不能喜欢男生呢?
景晔思绪太乱,没发现自己转身的一刹那,林蝉抬起眼望向他,委屈褪尽了——
那眼神像锁定了猎物,志在必得。
18 青梅
跨年夜,对景晔而言是个普通周四……也不尽然。
冬至之后全国各地迎来新一轮寒潮,南方雨雪天气变多,热搜上各地初雪的词条不断刷新。重庆幸运地躲过一劫,还颇有点阳光明媚的意思。
冬日灿烂难得,但气温却并不因此上升多少。
景晔从装了热水的碗里取出放了两分钟的牛奶瓶,掀开盖儿,正要喝,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去:“起来了?”
“嗯,哥哥早。”林蝉校服穿戴整齐,从餐桌上拿起前晚买的面包,“我走了。”
“等会儿。”景晔喊住他。
一口咬掉半片面包的林蝉低着头换鞋,闻言看向他。
这天林蝉起晚了,时间只够他刷牙洗脸的,没来得及梳头发,有些长的刘海被少年胡乱往上抓露出眉眼,乱蓬蓬的,看久了竟也有点可爱——林蝉总不经意间露出柔软的一面,褪去冷漠懒散,像一只无害的小动物。
景晔揉揉林蝉的头发,手法娴熟,觉得柔软又蓬松的摸着也舒服,心情大好,把那瓶牛奶递给林蝉。
他没说话,林蝉迷茫了一瞬,刚起床,人大约有点发蒙,忘了自己不怎么爱和牛奶,站在玄关就着玻璃瓶,也不怕烫,直接咕嘟几口喝了大半。
然后他好似喝到一半清醒后实在不行了,推回给景晔:“不喝了……要迟到了。”
言罢林蝉推开门,不顾寒气扑面飞奔下楼。
客厅里,挂钟刚好指向七点分。
景晔几步走到窗边,不多时,看见裹着校服的林蝉急匆匆跨出单元楼,提起嗓门,中气十足地喊他:“注意安全,放学记得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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