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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心跳很没出息地漏了一拍,指尖莫名酥麻,顺着神经末梢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跌入心窝。
一起长大,低头不见抬头见,景晔对发小们的外貌都没什么鉴赏水平,顶多觉得蒋子轶不太顺眼,而林蝉相对顺眼。
分别几年后遇见,或许少时的朦胧面孔不知不觉中有所变化,乍然仔细一回,景晔觉得林蝉偶尔的一个神情一个细微变化,他居然不太熟悉了。
比如刚才那一点稍纵即逝的光芒。
林蝉五官很有点日系美少年的精致,嘴角弧度温和,虽然偶尔显出一点乖戾,大部分时间是个安静又爱笑的花瓶,单凭一双无辜的下垂眼就容易让人对他心软。等以后大了,不知得吸引多少男男女女投怀送抱。
可当下,林蝉毕竟未成年,段位不够,再会暗送秋波,只能算个没成形的小妖孽。
小妖孽望向景晔:“所以你同意我住下了?”
又软又轻的一句话落入耳中,景晔忽略掉少年青春期末尾已经略显低沉的声线,先感觉头脑发热,紧接着,自然地答:“你要觉得方便,我没意见。”
林蝉把小茶缸往桌面放下,喉头微动:“那……”
“嗯?”
“那我不要睡沙发。”
景晔想也不想地说:“放心吧,不会让你去的。”
林蝉提了第二个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你睡。”
景晔:“……”
前面听着还有点惹人发笑,可这句似乎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景晔环顾一圈自家复式两层的小房子,一下子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对林蝉解释。
世纪初的单位房,坐北朝南,通风、采光都是一等一的好,尽管面积不算太大,但每个卧室空间都留够了,住起来很舒服。景晔家这套是三室两厅双卫,如果一家三口住,再塞个林蝉当然没问题,可问题就在景家还有两个老人。
老人腿脚不便,住楼下的大卧室,而楼上两个房间差不多面积,带卫生间的给了父母,景晔自己住一间,有个小阳台。
他的床一米八宽,林蝉不是没在那里睡过。
而景晔能说什么呢?
以牙还牙,讥讽一句“谁想和你睡啊”,然后再摧毁他们自重逢来就没坚固过的友谊……起码是景晔单方面定义的友谊。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行”,装聋作哑,却意外地找到维系平衡的点。
各方已经协商好,虽说不算大动干戈的事,但收拾起来鸡零狗碎的太分散注意力,加之联考在即,两家商量后决定还是等林蝉考完再动工搬家。
得知这个消息,景晔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十二月底,寒潮裹挟西北风而来,坐落河谷的城市湿润惯了,被冷风一吹,阴寒更甚往年。常青树的叶子在风中发抖,仿佛畏惧即将来临的冻雨。
景晔裹着毯子,缩在小太阳旁边拿着手机给赵璐发消息。
他好久不在重庆过冬,由俭入奢易,习惯北方的暖气和干冷,再被快渗入骨髓的潮湿一激,景晔很快感冒了,整天恨不得长在电油汀旁边,怕冷程度甚至超过了家中老人。
刚发的消息,赵璐回得很快:“那我帮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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