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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雾抠着刘叔的手背,不听他说,拔腿往前走。
后来池雾就没有怎么碰到程砚,偶尔他从窗口看见程砚出现在小道上,会小心翼翼地偷看,这次也是他第一次被程砚抓了个正着。
他侧贴在墙边,等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攀住窗户边缘,慢慢探头出去,眼睛刚越过窗沿,就又看见程砚。
程砚插着兜儿站在原地,落山的夕阳留下的光亮都泼在他身上。
程砚很快抬高了手,冲他招了招,英隽的面容上展露出活力的笑脸。
池雾第一次没有躲,只是将鼻子以下位置都藏起来,留下眼睛呆呆地看着程砚。
他一直看,程砚就一直在。
池雾脚站酸了,胳膊被窗沿膈住很不舒服,他抿了抿唇,往后面退一点,但他身高有限,往后走了就看不见程砚,他又过去,抿了抿唇。
身侧的拳头握得很紧,池雾像躲在树洞里的小松鼠渡过冬眠后,小心推开荒草和石块,去见一个新的世界。
他抬起手,手指很不自然地伸展开,因为手指不长,手掌显得小而且嫩。那只手在空气里挥了挥,然后极快地缩回去,消失在窗口。
池雾和不高兴的时候一样,坐在墙角,脸对着墙,脑袋顶住墙面。
这是第一次在刘叔不在的情况下,他和别人沟通,
尽管只是挥挥手,也已经用尽了池雾所有的沟通技巧。
他面壁了五分钟,铁门的楼梯就响起脚步声,池雾以为刘叔回来,很快跑过去,却没见门开。
池庭安让装的铁门约有搂层挑高的三分之二高,上面留出将近一米五的空隙,但对池雾的身高来说,他仍然看不见。
不过他知道对面站了人。
“刘叔?”池雾拍拍门,“刘叔?”
少年的声音带着喘息传来:“是我。”
池雾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分辨出是谁的声音,他后退两步,手指抓着墙。
很快,程砚踩着门上的一些凹陷花纹装饰,三两下攀上了门顶,长腿一掀,佝着身子坐在门上。
“是我来了。”程砚对池雾笑,食指竖在唇上,示意池雾不要出声。
池雾哪见过这样的,嘴里嗷了一声,赤着脚就跑回房间里。
铁门约三米高,程砚望了一眼,找了位置有技巧地往下跳,落地的时候没有伤到自己。
池雾住的是偏东北的侧楼,只有四层,二层以上和主楼不相通,只有一楼用长廊连接了主楼的仆人房,垂直距离上和程砚所在的位置很近。
程砚看了眼池雾的居住环境,顶楼两间房,拐角是一个厕所,池雾住在向阳的那一边,房间还算大,但是里面的家具很少,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再多就是靠墙摆放一个玩具箱。
很难想象一个十二岁,差不多要上初一的男生还在玩一些小学生喜欢的玩具。
池雾就是这样。
喜欢的时候只会抿嘴露出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笑,害怕的时候一定要抓住什么东西来依靠,生气的时候背对着人缩进角落,无聊的时候看窗外的云。
他的世界单调,但他不懂得什么叫孤独。
家里的仆人和刘叔关系很好,每次带池雾下楼去花园,那些人都会逗池雾玩,对他笑,把他当成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护着看着。
但程砚不一样,他放肆,他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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