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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那个人,虽是个半瞎,可那模糊的身影与那位无脸面具鬼实在太像了。

难道又是黑影在捣鬼?不,或者说黑影要杀的是鹿鸣山?为什么?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原先的猜测就再一次被重新推翻。

但说到底还是怪鹿鸣山是个半瞎,什么都看不真切,也许那所谓的相像也不过是他自己的幻想。这些事情实在太过繁琐,他想不出头绪……

慕讼师把他们的证据又整合了一番重新写了状纸,随后把内容与孔翔宇念了一遍,道:“大概就是如此,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孔翔宇摇摇头:“没了,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慕讼师长叹口气:“如果他们拿钱贿赂,我恐怕就真的无能为力了。你也知道,钱这个东西好使得很。”

见孔翔宇满脸愁容,他又试探地问道:“你真的……没钱了吗?说不定拿点钱出来这事也就好办了。”

孔翔宇愤慨道:“若是如此,我与那些畜生又有何区别?难道所谓的公道王法,就是靠钱砸出来的吗?”

慕讼师一时无言,把状纸移到他跟前,无奈道:“我懂你的意思,可如今事实就是如此,若真是讲究个公道又何苦暂缓?人本贪婪,你也不要把公堂想得太好了。”

孔翔宇握紧了拳头,袖子里的两锭金元宝怎么也拿不出手。他目光坚定地说道:“我相信这世间还是讲一个公道的。”

慕讼师点点头,戳着桌上的状纸:“那就按手印吧,我先说好,万一败诉了你可不能怨我,毕竟……我也不是真的讼师。”

“嗯。”

第二日晌午,几人如约又再次上了公堂。这一回堂外围观的人更多了,就连一些毫不相干的路人也来凑热闹。毕竟这是起杀人的案子,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团伙作案,何其凶残。

只是这次,王顺之三个少年跪在了一侧不怎么瞩目的地方,而与孔翔宇跪在一道的是刘神棍。

慕讼师依旧站在孔翔宇的左侧,状纸写了整整六张,全数交到了官老爷的手上。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三张状纸,是刘神棍请人写的。

官老爷看着状纸眉头紧锁,随后冲堂下的刘神棍问道:“你的讼师呢?怎么还不来?”

刘神棍陪着张笑脸,拱手道:“讼师说大人乃是清廉的好官,即便不来,看了状纸也能公正断案。”

官老爷被拍了马屁嗤笑一声,随后惊堂木一拍,审道:“鹿鸣山,你本是原告受害者家属,不过这新递上来的状纸与本案有莫大的关系,本官作为父母官,公正断案,自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他戳着状纸问道:“经本官彻夜审问,王顺之、刘乾坤以及李蛋三人皆否认喂毒一事,且受害者已死,查无对证。医馆大夫虽能证明死因,却无法证明这毒菇究竟是鹿桥水自己吃的还是被人强行喂下的。”

官老爷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感叹道:“哎呀……你这案子不好办啊。若是没有其他证人证明,本官也不能盲目定案啊。”

原本这最好的证人便是冯池,可冯池自己的手上也沾了人命,如今还去了军营,必然是绝不能提的。想来这些村民也是冲着他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意妄为地胡说八道。

孔翔宇皱着眉头说道:“有,我娘也是证人!当初幼弟道出真相时我娘也是听见的!”

“大人!”刘神棍立马打断道:“这鹿鸣山的母亲自打孩子去世后便成了一个疯妇,这事我们村里都知道,疯妇说的话哪能当真啊。”

“你说谁疯妇!”孔翔宇急得眼红,全然忘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果然,话音刚落惊堂木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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