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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寒颤,余光滑过,似乎在墓碑的后面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谁?”
他摸索着走到墓碑的后面,在看,却又什么也没有。不得不说,鹿鸣山的这双眼睛真是个大麻烦。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嗤笑,他慌忙转身,胸口被人猛推了一把,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孔翔宇还来不及出声,脸上就挨了一拳。
“鹿瞎子,昨天让你跑了,今儿个我特地在这儿等你,你倒是来得挺准时。”
说话的正是昨天打他那伙人中领头的少年,这人本名叫王顺之,不过鹿鸣山往日里更喜欢叫他王八羔子。
孔翔宇抬起一脚踹在王顺之的膝盖上,他虽不是个练家子 ,不过赵恒的那点拳脚本事他还是记得的。
只不过鹿鸣山的身体实在太过瘦弱,这一脚根本没顶什么用。
王顺之被踢了一脚,骂道:“操,死瞎子你还敢还手。”
说罢,便拳脚相加的对着他好一通打。
孔翔宇抱着头,百忙中得空了就还他几拳,骂道:“年纪不大,心眼子怎么这么坏!”
想来也是头疼,他孔翔宇活了二十二年,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打得还不了手,着实可气。
他侧过身避开王顺之没有章法的拳脚,滚了两圈正好摸到放在地上的盲杖。两手握紧反手就给王顺之的膝盖来了一棍。
赤手空拳地打,力气上确实不太够,但要是有武器那就不一样了。
王顺之接连被他打了好几棍,心道今天这鹿鸣山是吃错药了!赶忙转头对躲在林子里的几个同党喊道:“别看了赶紧出来,抄家伙!”
孔翔宇心下一惊,竟不知还有其他人!
他双手握着盲杖后退几步,左右两侧都有人声。听着大概有五六个,应该都是平日里欺负他的那些。
王顺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唾沫中还带点血星子,他舔了舔被孔翔宇打了一拳隐隐作痛的后槽牙,厉声道:“给我往死里打!”
脚步声嘈杂,参差不齐,孔翔宇挥舞着盲杖只能凭着那几个模糊的影子下手。然而正当此时,那些向他冲来的少年全都停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孔翔宇气血翻涌,叫嚣道:“来啊!”
领头的王顺之忽然抬手指着他身后,煞白着一张脸,惊慌道:“鬼……鬼!有鬼!娘——”
说罢,几个少年竟是丢了手里的家伙,慌不择路的一溜串跑了。
孔翔宇喘着粗气,转身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瞧见,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呿!”
他揉着被打疼的脸,把这群没教养的小鬼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要说鹿鸣山这人老被欺负也是挺造孽的,王顺之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不过他爹参军的时候因为表现不错被提拔成了个领头兵。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官,但在这一代山野人家中算是个了不起的职位了。
以至于王顺之打小就是个小霸王,在村子里作威作福成了一众孩子的头儿,但凡不顺他意的就拳脚伺候。
鹿鸣山是个守墓的,从小就崇拜这墓里的将军,打他骂他可以,唯独不能侮辱家人或是这墓里的人。
他不像别的孩子那般对王顺之逆来顺受,时日一长,也就被这些崽子们给孤立了。加上他娘又是个寡妇无依无靠,本就在村子里没什么好名声,要不是有冯池,恐怕早被欺负死了。
邻里之间也从没把他们家放在眼里,所以对于王顺之而言,欺负鹿鸣山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孔翔宇抬手擦了把鼻血,拍拍那块破旧的墓碑道:“谁也别想碰这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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