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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汛睁开眼睛,他还带着熏染的笑意望着医生,可他却看不懂医生眼中突然变幻的阴浊与黯淡,他很高兴医生能陪他一起游戏,所以他掀开被子,坐在床沿思考着自己待会儿要躲在那里才不会被发现。
“你准备好了吗?”医生起身走到门口,他看着陶汛朝着自己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轻声数到:“一、二、三——”
关闭的门扉一瞬间将橙色的灯火隔绝开来。
医生在门口看见了顾警官,他看起来很不好,像是十年没有睡过觉的吸血鬼。
顾警官跟着医生走进房子里,他还是坐在他从前坐过的位子上沉默不语。
“你失败了。”医生开口道,他将顾警官此番行为理解为失败。
大厅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餐厅里细长的冷光束,透明玻璃灯管外像是凝结了一层白霜,将那张昂贵的餐桌映照的如同一张诡异的停尸台。
顾警官只要一想到他曾在那张餐桌上吃着来路不明的食物,胃部就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痉挛与疼痛,他试着去想些其他东西,然后他说:“这只是我的选择。”
“因为手沾鲜血而无法进入天堂,又因心怀善意没法走进地狱,永远无法解脱,永远不被原谅。”医生低头点燃了一支香烟,他在一隅黑暗中笑道:“这就是你。”
“当洁白蒙尘,你就是书壳上积落的灰尘,叫人随手一抹,即不复存在。”这是医生对顾警官的评价,猩红的一点的火焰在医生指间蔓延,游动的烟缕肆意飘散。
“如果人生来即负有罪,不能干净如初的话,就彻底堕入黑暗。”顾警官很意外地平静,他还是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与医生对话,他接受了医生的精神投射,并使用移情术去感知医生的想法与情感,他大抵明白医生想要表达给世人言论。
“你甚至没有问过他们是否愿意,因为你随心所欲的想法把无辜的人当做牲畜一样肆意宰杀,这是你的初衷吗?”顾警官注视着医生,在面对一个衣冠楚楚的恶魔的面前,他学会了怎样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旦他像头暴躁的狮子一样来回踱步,接着他就会被那位顶尖的猎手再次驯服。
直到几个小时前他接到一起失踪人口的报案,他倾听着那个男人对医生的指控,报案人的父亲或许就被埋在医生的庭院里。顾警官甚至还没来得及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在他踏上门口的那片草坪的时候,当他敲开这扇门之前,他竟然在想为什么开枪射穿医生头颅的那场梦境不是真的。
顾警官叹息着说道:“你才是病人,反社会和精神变态,你该接受治疗。”
医生颔首微笑,他甚至能猜到顾警官的衣领内侧夹着一枚微型窃听器,他漆黑的眼睛又冷又深,如同极夜之中终年覆雪的冰原,每当他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寒极彻骨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你认为他们是无辜的吗?他们喜欢自己的新身份,而我给与他们的回馈,使他们感恩戴德。”医生缓缓吐出一口扭曲变幻的白雾,他放松地说道:“我只想看看这个世界还能多糟糕。”
医生的目光落在顾警官脖颈处脉搏的跳动,他盘算着怎样才能让鲜血流淌的优雅些,“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将同学的双脚绑上石头的时候,看着他沉入水底,心中竟然没法感应任何的难过与悲伤,那就像铅笔掉在了地上一样无聊。”
“对了。”医生想起什么似得,对顾警官说道:“还有那只小狗。”
他的声音像吹过河面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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